本來助理和小護士就是醫院的最底層,連后勤的歐巴桑都能夠給他們臉色看,休息室算是他們為數不多能夠議論吐槽領導的地方。
當著陳清沐的面,他們自然不敢多說,只能壓抑著自己。
這一離開,話題自然就轉到了他身上。
“陳醫生也太高冷了,吃飯也不和我們說話。”
“時也命也,陳醫生算是出頭了,和我們不是一個層次的人了。”
黃護士瞧不上這些自怨自艾,還喜歡議論男神的人,立馬反唇相譏。
“哎呦,我們就是嘴上說說嘛,你那么生氣干什么?”一個女助理陰陽怪氣地說道。
吳浩瀚看不過去,加入戰團。
……
“紀醫生,你是不是不太舒服啊?”陳清沐快步追了上來。
“你怎么也出來了?”紀琳煜低頭繼續走。
“看看你。”
兩人一前一后,出了醫院。
中午的太陽很辣,好在路邊綠樹成蔭。
“你為什么想當寵物醫生?”沉默許久的紀琳煜開口問道。
“學以致用,讀了好幾年的書,不能荒廢了。”陳清沐老老實實地答道。
他沒說自己對寵物行業有多熱愛,也沒講寵物行業有多美好的發展前景,這些都是忽悠別人的,沒必要。
紀琳煜轉身,抬起頭,看著陳清沐。
陳清沐也看著她。
微微的風,帶起她的鬢角。
從樹蔭中漏下來的光,照射在她平靜的面龐上。
她本來就很美,此時又像是世界的中心,陳清沐挪不開自己的目光。
“除此之外呢?”紀琳煜期待著陳清沐的回答。
陳清沐不知如何回答。
大學宿舍四個人,一個不負家庭期待,過五關斬六將,去了老家的出入境。一個為人灑脫,父母對他向來是放養,和談了三年的女朋友跑到蜀地,照顧國寶。一個沒怎么好好讀書,浪了四年,回家繼承幾萬只雞的養殖場。說實在陳清沐很懷疑這位舍友能不能照顧好雞,畢竟讀書時候**解剖,他都沒辦法把雞制服。
而他,成績最好,專業素養最高,在滬城實習的時候,表現也非常出色。
可如果不是有了系統,他可能并不會選擇做一個寵物醫生。
陳清沐喜歡的是打怪升級、閑著無事刷圖,單純地做醫生,只是感覺無趣。
所以當紀琳煜問他的時候,他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小時候,家里面養了一條田園犬。”
紀琳煜在長椅上坐下,講起了自己的故事。
“小時候特別可愛,眼眶附近是灰黃色的毛發,其它地方則是白色,像是帶了個面具。”
“我只要一到家門口,它就在里面扒拉門。它最喜歡的就是躺在我身邊,不管我是在看書,還是看電視。”
“它陪著我從小學到初中。”
“那時候還沒什么寵物醫院,它開始不怎么吃喝,時時刻刻都很疲憊,我回家的時候,它扒門也沒有那么有活力。”
“有一天它趁著門沒關就跑了出去,再也沒有回來過,后來也找過,沒有結果。。”
“狗之前是群居動物,如果感覺自己臨近死亡,為了不給群體帶來傳染,會自己離開。”陳清沐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