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劉定國將長劍按在青銅案桌邊沿認真打磨起來,似屠夫磨刀,問:“你李美人心機深沉,智謀不凡,既然已經有孕,怎么沒有把栗美男殺死呢,非等孩子生下來被我抓到。要知道他已經沒用了,除掉他,你的計謀才天衣無縫。”
“呵。”李美人一聲嗤笑,“我哪會提前知道懷的是男孩還是女孩?萬一是女孩,還得留著他用啊。”
“……”劉定國啞口無言。
大殿里只剩下“噌噌噌”的尖利磨劍聲,令人聽了毛骨悚然,李美人終于不再淡定,那帝王的殺氣讓她渾身汗毛直立,雞皮疙瘩暴起。
“這個孩子是你的種。”
“唔?”劉定國抬頭,“你在說什么?”
“孩子是你的。”李美人擲地有聲。
“人贓俱獲,你還嘴硬?”劉定國右手持劍,慢慢離開王座,走下高臺。
“我和你行房那天也是我的懷孕期,孩子就是你的。”一口咬定。
劉定國頓足,愣在原地……
要按這么講,這個孩子還真有可能是他的,雖然幾率不大,但總歸有一絲可能。
如今的燕國后繼無人,如果燕王突然暴斃,或者出了意外,按照慣例:
如果諸侯無子嗣,死后就要廢除封國,改由天子直接領導。地盤大的改編為郡,地盤小的改編為縣。
到如今,燕王已經山窮水盡了,對生男孩的執念到了極度瘋狂,也不得不瘋狂的程度。
可惜撼山易,求子難,連劉定國都不得不向自己的夢想表示沉重哀悼。
遲疑了片刻,劉定國清楚別無他法,不管這孩子是不是自己的都必須留下。
一來可以穩定大局,讓依附于燕國的勢力安心,讓門客放心,讓將士們定心,燕國不會樹倒猢猻散的。
二來可以當作“備胎”,自己再努力一些,還是有希望生男孩的,到時候廢了這個就是。
思索好這些,劉定國再次持劍向前。
他身后是高居的王座,青銅冰冷,斑駁猙獰,在他的步伐下,似乎整個燕王宮都在瑟瑟發抖。
栗美男只覺耳邊響起錚錚嗡鳴,劍氣縱橫,而自己……摧枯拉朽般傾倒,頭顱橫飛。
李美人花容失色,跪著后退,努力想避開劍鋒,卻哪有燕王快,只來得及本能將孩子放在地上,就再無意識,只剩嬰兒響亮的哭聲在大殿中回蕩……
現場很慘,韓巖被深深震撼。
而劉定國殺完人還不解氣,“傳下令去,所有人管好自己的嘴,如果有人敢把今天這事透漏出去半句,誅三族。”
說完,用冰冷的警告眼神瞄韓巖一眼,又掃視立在大殿兩旁的姬妾們,令她們戰戰兢兢才罷休。
鬧成這樣,韓巖很蛋疼,最近一段時間是沒法督促找海民的事了,甚至這事很有可能黃了……
想到這,韓同學暗暗尋思,還是得討好人家才行。
“燕王,我有一個法子可以辨別孩子是不是你親生的。”
“什么?”劉國棟豁然轉身,“你有法子?”
“滴血認親,血液相融就是你的孩子。”
滴血認親起源于三國,韓巖之所以知道是因為他很謎一部劇《大宋提刑官》,后來又因為電視劇看了《洗冤集錄》,里頭記載過這個方法。
“滴血認親?”劉定國愣了愣,被這個奇思妙想搞得十分驚愕。
半餉才問:“準嗎?”
“試試不就清楚了?”
“唔……是這個道理。”嘀咕完,吩咐姬妾們說:“弄幾盆水來。”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