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認識我?”韓說意外。
“嗯。”衛綰不見外了,接過衣服,再把自己的脫下來,就在大街上換了,然后把自己的衣服翻過來,用里子擦了擦臉,呸呸兩聲吐掉嘴里的污泥,踏上韓說的馬車,自己駕車先走了。
有余音渺渺:“你幫我去通傳那兩位駕馭金銀車,膽敢在陛下專用馳道賽車的孽子,讓他們滾來見我。”
“喏!”韓說高高回一聲,幸災樂禍的意味溢于言表。
……
劉衍和劉不害幾乎同時到達終點,不分勝負。
飚車的刺激感能讓人靈魂爽透,精神亢奮,飛揚勃發。
可是激情過后,兩人吹了一頓牛逼,還不見韓說到達,心里就有點疑惑了……
“衍兄,那韓說不會是馬車太破,為了追上咱們,車輪跑得脫軸了吧?”
“很有可能。”劉衍贊同,突然想了想說:“剛才咱們駕車飛馳,我隱約看見路邊有一輛掛黑幡的伏熊形馬車經過,咱們車底濺起來的污泥應該是灑到那黑幡了。”
“黑幡?”劉不害怔了怔,“那幡上是什么字?”
“我忙于趕車,沒太看清楚,不過不要緊的,說不準是哪個鄉間富紳僭越制度,弄了三公、列侯的馬車玩玩。”
朝廷規定:公、列侯安車,朱班輪,倚鹿較,伏熊軾,皂繒蓋,黑轓,右輫。
“也許吧。”劉不害心不在焉地說。
結果越想越不對,前些日子陛下才下了詔書,要求車騎符合身份,這才過去沒幾天,敢頂風作案的除去他們這些諸侯子弟,一般官員和富紳哪有這種膽量?
想著,劉不害突然打了個冷顫,嘴皮子發抖問:“衍兄,你再仔細想想,那黑幡上到底是什么字?”
“這個……”劉衍皺起眉頭,努力回想,“右邊大約是一個官字,左邊好像……應該,是……”劉衍抬手對著空氣比劃起來。
劉不害一看,問:“左邊是絲字?”
“絲加官?”
“那是什么字?”
“綰!”
“……”兩人被驚住了,黑幡,朱班輪,伏熊軾,不是三公就是列候,名字里頭帶綰字的。
“衛綰!”兩人齊聲驚呼,心也沉到了谷底……
“這這這……這該怎么辦?”劉衍先慌神了。
本來他們倆不是很怕衛綰,一來這里不是長安,強龍不壓地頭蛇,諸侯王才是土皇帝。
二來兩人背景深厚,有諸侯王的親爹當靠山。
可現在兩人卻闖了潑天大禍,坐皇帝的金銀車,還在皇帝專用的馳道里飚車,如果衛綰向皇帝參他們一本,下場會是什么樣,兩人不敢想。
“咱們怎么辦?”劉衍手足無措,渾身在發顫,六神無主了。
劉不害看看空曠的四周,也是心驚膽戰,惹事了,第一時間想到的肯定是爹媽,“咱們先回家再說,如果衛綰要派兵拿咱們,阿翁一定不會見死不救的。”
“對對對……”劉衍哆嗦著,駕車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