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祝安好。”
“太子祥瑞。”
對于這些打招呼的人,韓巖都會笑著回應,十分親民。骨子里被教育出來的人人平等的思想還沒有被磨掉,這大概是他和大漢統治階級們最大的區別了。
管理雇傭工作的小吏一看韓巖進來,連忙起身行禮,搶先賣寶說:“巖世子,如果你再不來,我就要去弓高侯府找您了。”
“唔。”韓巖點頭,目光注視房里的人們,有四人閑聊休息,還有一位靠墻被綁,衣衫襤褸,隱約可見皮傷,與其他人格格不入,冷眼相對。
這人頭發濃密,滿臉胡須,前額寬闊,眼眸深邃,一看就是胡人。
前些日子匈奴掠邊,襲擊大漢復地,入了上郡,差點直插長安城,將士死亡過兩千人,這都是現下的仇恨,百姓自然不待見他。
見一身華麗的韓巖饒有興趣的打量他,就像看玩具一樣,這胡人竟然怒目相瞪,眼若銅鈴,一臉煞氣。
“爾敢!”小吏一聲高喝震動屋頂,從案桌下掏出馬鞭上去就抽。
pia~pia~的鞭子聲震得地面上起了灰塵,那胡人卻咬牙一聲不吭,哪怕胸前道道血痕,依舊不服軟。
“別打了。”韓巖對這種虐待人的場面很不適應,清晰的話語響徹房中,令小吏停了手,過來訕笑著說:“世子,我就是清楚你要買他,所以才沒敢下重手,打壞就不值錢了……”
“咱們弓高侯國在大漢復地,離北方有一段距離,怎么會有胡人?”
“我也不清楚,他是經過我們弓高侯國被抓的,入城時沒有傳信,又沒有身份證明,只能當做流氓處理。這段時間御史大夫駕臨我們弓高侯國,又有菑川王和河間王,為了不出亂子,縣丞命兵卒抓捕他,還出動了弓高侯府的護衛,前后十六人才將他堵住捕回來。”
“那你們問清楚根底沒有?”
“他嘴硬,不愿說,要按往常,像他這樣的異族流民會直接上報郡守,當細作處理,不過最近大家都知巖世子渴求奴仆,所以我們……”小吏假裝憨笑著,嘴里“嘿嘿”有聲。
其實按理來講,這胡人就算不按細作處理,也會被打為官奴,是輪不到拿出來賣身的,但在弓高侯國這一畝三分地,韓巖就是土霸王,生長在這里的吏民自然要討好他,趨炎附勢是官吏的本能,這位小吏做得很好,因為韓巖確實記住他了。
之所以敢把這位胡人賣給韓巖,大約也是揣摩領導心思的法子得了精髓,因為韓頹當有胡人血統,他爹韓王信曾經投靠匈奴,在到孝文帝十四年的時候,韓頹當和韓嬰才率領部下投歸漢朝。一人為弓高侯,一人為襄城侯。
胡人見胡人比較親近?
大概小吏是這么想的。
不過他也算沒有白費心思。
“此人,我買了,幫我去弓高侯府叫護衛,把他弄回去。”
“喏。”小吏一臉喜氣的接過韓巖遞來的半把金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