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大概就是人家是主人,你是奴仆的原因吧,裝逼裝到敵人老巢里也一樣是大尾巴……豕這樣想。
……
洛陽城人口超三十萬,號稱“天下沖扼,漢國之大都”,居民主要是商朝的舊貴族,他們經營著傳統的工商業,富冠海內,締造了一個以商業著稱的大都會。
其中影響力最大的是師家,搞大規模商品販運,擁有一百多輛運送貨物的大車,組成綿延商隊來往于大漢朝各地,在燕、趙、膠西等各諸侯國都城設店列肆,各行業都有涉及,據說其家產已有上億,真正是富可敵國。
紙張之所以能在短時間內普及天下,師家功不可沒。
同樣,紙也給師家帶來暴利。在這遠古的大漢朝,限于地域和交通的不發達,造紙容易,賣出去卻很很難,真正掙錢的是二道販子,他們控制著銷路和市場價格,所謂“行情價”便是他們制定的,連少府神的女婿“靈”都要看他們的臉色。
今日師家大宴賓客,一番觥籌交錯之后,靈最終被師家族長留了下來。
“師真兄,你留我何事?”靈打量著退下廳堂的豐滿婢女暗暗流口水,若不是家有母老虎,一定找要這婢女嘗嘗鮮。
“靈兄,我也不多說廢話,你家紙張是這么來的我等心知肚明,陛下許弓高侯孽孫韓巖紙張之利,你等偷竊秘方,虎口奪食,就不怕那韓嫣找陛下說理?”師真直言不諱。
“你多慮了,我岳父少府神乃是陛下的親信,更是韓巖的上級,位列九卿,為了一個小小的紙張,陛下不會開罪我岳父的。”靈抿了一口茶,對師真的杞人憂天覺得好笑。
“可是我家商隊從長安帶回消息,你岳父已經失去對造紙司的控制,整個長安城的紙張份額被韓巖奪了去,由弓高侯國接手紙張供應,連造紙司都停產了,什么時候開工要人家說了算,你岳父竟斗不過一個未束發的孩子?”
“什么?”靈驚愕萬分,難以置信,半晌才呆呆問:“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并且韓巖已經離開長安城,正在前往洛陽的路上,想來你岳父也會通知你,韓巖此行目的肯定是拔除你家的造紙作坊,等他一來,你如何自處?”
“他敢!”靈拍案而起,聲音冷冽。他這些日子順風順水慣了,有岳父神撐腰,他在洛陽也是一方霸主,豈是一個毛孩子能動的?
“他敢不敢我不清楚,但人家是陛下任命的少府紙丞,秩六百石,堂堂正正的朝廷官員,統領天下造紙事宜,若想拔除你家的造紙作坊,只需找到太守,出示官印,便會有公文下發,有差役上門。你岳父在長安地位尊貴,可這里是洛陽,太守未必會買你岳父的面子,你當未雨綢繆。”
頓了頓,師真覺得應該把話講清楚,因為這是今天宴后留下靈的意思,“若是你家的造紙作坊被拔掉,我便只能找弓高侯合作,商人從利,還望靈兄莫怪。”
“你……”靈瞪著師真,沒想到師家竟如此市儈,翻臉這么快。
“啊哈哈。”師真假裝爽朗一笑緩解尷尬,說:“靈兄莫急,我也只是這么一說,好讓你有所準備,只要韓巖不來,只要你家還在造紙,我當然是先要你家的紙,畢竟我們兩家都在洛陽,相交甚深,情面還是有的。”
“如此最好。”靈嗓子里輕輕冷哼了一聲,表示算你識相,才要整理衣袖告辭,便突然想起什么,又笑瞇瞇說:“等我解決了那韓巖,師真兄不如將剛剛那個婢女借我幾日使使?”
“這……”師真為難。若不是家有母老虎,我早把她娶了當小妾了。
可若是不答應,那臉上便不好看了,等靈解決韓巖,說不準會找其他人合作走貨,畢竟洛陽搞運輸的世家還有很多,蛋糕很大,旁人早已覬覦多時了,據說還有人專門跑到弓高侯國那偏于之地去競購紙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