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錯神情不禁有些恍惚,難道自己這一步真的走的差了?
拿到南市的關門印信與令符,劉榮走出內史衙門。
突然醒悟了過來,晁錯沒有調撥一個屬官給他,更沒有指示任何一個差役協助。
這也太不地道了。
怎么說他也是皇帝的兒子,還是受命而來。
從這也可以看出,這晁錯確實當得起氣量狹小的評價。
“人才啊人才!”
坐在馬車上,劉榮嘆息了一聲。
身為二十一世紀的高材生,他自然知道人才的重要性。
想要招人,首先得有錢才行。
但他這些年的積蓄還有上次便宜老爹的賞賜,基本上全都投入到了造紙大業之中。
而白紙短時間里還很難見到收益。
看來得弄筆錢來應應急了。
便宜老爹那邊暫時不用想了,倒是便宜老媽粟姬那里可以去看看。
說起來,他穿越來以后還沒有主動去粟姬請安問候,這是有些失禮的。
但考慮到這是大喪期間,宮里諸多事雜,倒也沒人注意。
回頭得補上,但不是現在。
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劉榮打算先去一趟南市。
那里將是他事業的起步之地,資料上看的再多,也不如實際走上一回。
于是劉榮從懷中拿出一塊令符,對趕車的馬夫吩咐道:“去南市!”
“諾!”車夫點點頭,調轉車頭,朝著東南方向駛去。
當馬車行駛到了武庫的街口時,一隊值班的衛兵走了過來。
車夫亮出皇家的印信,吩咐道:“皇子劉榮奉詔出宮,爾等護衛左右不得有誤!”
這就是身為皇子的好處,便宜老爹吩咐劉榮出來做事,肯定要保證他的安全。
因此給了他一道調兵虎符,可以調派一隊五十人的衛兵為劉德護翼。
那衛兵中走出一位隊率,接過印信與虎符,查看了一番。
再將虎符與自己手里的虎符對照,確認無誤后,那隊率跪地道:“末將奉詔!”
劉榮坐在車中沒有出面。
所謂君子不立危墻之下,南市的混亂是出了名的,他可不想弄個出師未捷身先死的下場。
而且,有著一隊禁軍護衛,雖然招搖了一些,但卻是能給長安所有的貴族大臣發出一個明確的信號。
我劉榮出來了,我要沖擊太子大位!
各位看準了機會趕緊下注,錯過這次抱大腿的機會,以后再想混個潛邸之臣,從龍功臣的資歷,那就晚了!
雖然招搖了點,但效果絕對是杠杠的。
這從一路上投來的異樣目光就能看的出來。
隨著離皇家宮廷越來越遠,繁華開始消退。
路上開始出現衣衫襤褸,拉著牛車甚至推著獨輪車的各色勞工和平民。
不管在哪個時期,最底層的民眾數量永遠是最龐大的。
大約向東南行了三里多地,馬車在一個街口停了下來。
“殿下,南市到了!”車夫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