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看向南宮公主的臉龐滿是歉意之色,“是吾對不起夫人和陛下!”
接著就拔出了腰間的長劍,往脖頸處一抹,竟沒有任何申辯,自戕而死。
南宮侯死了!
這個消息就像一個石子丟進了湖水之中,濺起了些許漣漪,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主要是南宮侯張坐的存在感實在太低了,食邑還不到一千戶。
如果不是尚了公主,恐怕整個徹候階層也都不會多瞧對方一眼。
但就是這樣一個人,居然敢在長安私藏武器鎧甲,蓄養死士,著實讓很多人生出了大開眼界的感覺。
而另一個消息也隨之傳開,皇子劉榮奉詔清算抄沒南宮侯產業。
這消息一出,不知道多少人捶胸頓足。
這南宮侯雖然食邑不多,但做生意卻是把好手。
在天下各地都置有產業。
僅在長安城就有七八處之多,折算下來也有數千金。
是以,這清算抄沒南宮侯產業絕對是一個肥的不能再肥的差事。
劉榮知道,這也是便宜老爹對他這段時間出色表現的一個獎勵。
只是負責這事的人選,他一時卻沒有拿定主意。
事實證明,抄家也是個技術活。
要一點點的將一個遍布天下的徹侯家族的產業徹底的清算、查抄和征繳完畢。
這注定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沒有三兩個月,根本完成不了。
做這事需要膽大臉厚心黑,袁盎是指望不上的。
但他手中卻又沒其他人可用。
說到底還是手底下乏人。
想想也夠悲催的,粟家外戚但凡能提供一點助力,他也不至于像現在這般頭疼。
“應該想辦法去招幾個人才來用了!”
劉榮開始在腦海中搜索起武帝朝早期的一些名臣將相。
公孫弘,主父偃,朱買臣,張湯,義縱,汲黯,衛青,霍去病……
公孫弘現在應該在麓臺讀書,這人是典型的大器晚成,暫時還不宜招到身邊。
主父偃是山東臨淄人,出身貧寒?早年學長短縱橫之術,歷史上那推恩令便是出自此人的手筆。
不過,這人在齊地受到儒生的排擠,此時應該在各諸侯國游學途中。
朱買臣,這會應該在會稽砍柴,馬上就要面臨被老婆一腳踹開,然后開始勵志之路的征途。
此時會稽是吳國治下,想要招到他,頗有難度!
義縱此時多半還在為盜,汲黯還在求學,衛青更是只有三五歲大,霍去病……現在連精子狀態都不是吧。
思來想去,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張湯了。
張湯是杜陵人,父親曾任長安丞,現在正居于長安,擔任街邊小吏。
最重要的是,這人出身法家,是西漢時期有名的能臣和酷吏。
對于現在的劉榮來說,張湯的作用要遠比其他人更大。
而且,劉榮征召張湯還有一個巨大的優勢。
他現在受命在內史衙門學習,管理南市只是順帶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征召一個內史衙門中的一個小吏,甚至不需要同主官晁錯打招呼,自然有無數人搶著賣人情。
這是因為明眼人都看出來了,劉榮正如一顆明星一般閃耀了起來。
大勢已經開始清晰,即便是再怎么顧忌上官晁錯的態度,也總有一些抱著從龍心思的人跳出來。
更別說,近兩日連晁錯本人對劉榮的態度都有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