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真的是靠命運嗎?他真的是在賭?而不是早有控制?這個問題惟有他自己清楚答案。
“還要繼續嗎?”韓巖垂下視野,他的眼瞳不知什麼時候也化作絢爛的金色,頭發渲染成純白,與白虎同等的瞳色和發色,給他增進了濃烈的明朗魅力,如果說以往的他是陽光俊朗的少年,這時的他便是文雅淡漠的貴公子,如若加以少少粉飾,哪怕是熟識的朋儕也很難分辨出此狀態下的他不是韓巖。
繼續……阿爾泰爾口中泛起苦楚,直面過白虎以后,她哪里有一絲一毫的光榮和勝算?
“如此緊要處理就完成了。”赫蘿滿手血污,給御坂美琴包扎好了傷口:“以后仍然不可能猛烈運動,如此的傷勢還不知多久能力恢復,人類的身子真是羸弱。”
“只要能回到學園都會,這種傷也并不致命。”美琴想要支持站起體卻被赫蘿按住肩膀。
“我說了不可能動,你傷口又要出血了,真是的,你如果死了,我如何跟他叮嚀。”赫蘿怒視。
“我想看看御座的方位。”少女滿臉蒼白,躺著是看不清的,必需站起能力牽強瞥見。
“……我扶著你。”赫蘿此次沒有回絕,她們不可能去助戰,但至少有責任去張望,不管勝是敗,是狼狽是凄切,都不該移開視野,這是關于韓巖決定的尊重。
兩名少女身高都并不高,站穩后極目眺望,本以為靠著淡淡月光是看不清的,可御座上卻雷光陣陣,頻率極高的電光將夜幕照亮如白晝,一瞬的勝敗看的無比鮮明。
強如魔神的阿爾泰爾從空中被擊墜真的惟有一瞬,不,比一瞬更短……
美琴差點以為自己瞥見了幻覺,是不是過分視覺導致幻視了?
“贏了。”
“那只大貓……”赫蘿也瞪大了眼睛,超絕五感讓她看的更清晰少少:“什麼生物啊,咱可從沒見過啊!他居然有這種寵物嗎?”
“這如何大約,那雷電……不弱于我,但如何壓抑的?”御坂美琴百思不得其解,但很快她放棄了糾結這個不緊張的問題,緊張的神采緩緩輕松,眼中多出少少莫名的神采:“他沒有回避啊。”
韓巖說出自己能贏的時候,她是不信的,只當他是在逞強,可現在事著實面前。
他站在那邊,狂風和雷霆臣服在他的麾下,戰場之中,神獸咆哮,刀光血影,不懼不閃,那份淡然中帶著自矜的狂傲姿勢映在眼中,沒有什麼比這一幕加倍令人感應放心了。
赫蘿發覺到了肩頭有些潮濕:“你為什麼又哭了?”
“我才沒有……”美琴別過甚去:“我沒哭,我只是,只是……真的很謝謝他,回避也沒人會責怪他,不必管我,但他留在這兒。”
愧疚和慚愧讓少女幾乎抬不起頭來。
赫蘿的視野長遠,這一瞬,她的伶俐連通了古今:“自稱為救世主的少年,內心都在向往著英豪,所謂英豪,不是冕冠,不是名譽,不是封號,而是一種銳意——如果有誰能被稱之為英豪的話,既不是帶來勝利之人,也不是名滿世界之輩,惟有能在絕境中賭上性命和莊嚴的人才有資歷被稱為英豪。”
“即使敗北,心也不會折服,背脊仍舊筆直,靈魂仍然熠熠生輝……”賢狼誦讀著陳腐的英豪頌歌:“故而,少年啊,貫徹希望,燃燒向往,去搶救你想搶救之人,去守護你愿守護之地……這便是你的英豪之名。”
“英豪。”御坂美琴默默握緊小拳頭:“搶救了我的英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