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韓巖的內心也是極其無奈的。
——真不意識……好尷尬啊,是個英靈,多少有點知名度,她姿勢都擺好了等著裝逼呢,而我沒點反應是不是太不給體面了?會不會導致對方大發雷霆啊?
“e毫米毫米毫米……”某巖沉默一會兒,尬笑道:“……你吃過了嗎?”
迪昂一愣,她初次在國境遇到這么一次尬聊。
只是,這句話,聽上去……那麼的熟識,她并不討厭這種打招呼的方法。
曾幾什麼時候,有人在戰場中笑著對她說:“你吃過了嗎?”
視野有些隱約,面前的少年的身影一時間竟和當初的背影有了一瞬的重合,她失神了數秒,回過神來時,輕輕搖頭,語氣不禁柔順:“還沒有。”
“那可不可能啊,要好好用飯啊。”韓巖繼續尬聊:“姑娘你是番邦人嗎?很漂亮的金發啊。”
——又是一樣的話。
迪昂忍住擺蕩的心神,淺笑著回應:“我是法國人。”
如果是英國的諜報組織,大約會在別國搞事的時候恬不知恥的自稱法國人,英法兩國經歷上明爭暗斗很多,臟水往對方身上潑并很多見,乃至會發現法國特務說英文,英國特務說法文的詼諧對比。
可眼下環境不同,迪昂作為騎士,關于故國有著深深的尊重和愛眷,她現在也不必作為特務舉止于暗處,自報門庭時會很天然且驕傲的說出自己的國籍。
兩人開始一問一答,當然,此中也沒什麼真話。
“這次是來游覽的?”
“當然,神州帝國事個巨大的國家,不管游覽觀光,都值得前來。”
“你是甲士嗎?”
“是的,我算是刑警吧。”迪昂留意到自己的制服有些特別:“這只是我的單方面醉心,不必把穩。”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上面那些閃亮亮的勛章是能任意亂戴的嗎?哪位平民仿造一套陸軍少將的裝束走出門沒有十步就要被扭頭送進公安局里批評教育了,說未必還要接受軍方控告,號稱作大死。
韓巖內心一邊吐槽,一邊繼續不著調的發問:“于是才會來看慰靈碑嗎?我不以為這里是個好的景點啊,反而是許多人的悲傷地。”
“但人總會有些需求懷念的過去吧。”迪昂輕輕搖頭:“時間過的真快,一眨眼便是十年了,現在有多少人記得那場戰斗呢?”
對不起我沒經歷過……
韓巖裝作深沉的感嘆一聲:“那是啊……真是慘烈啊,不堪回首,不堪回首。”
是個鬼哦。
“抱歉,好像勾起了你的悲傷回首了,我都忘掉了,你昔時好像個孩童。”迪昂歉意道。
“沒事,沒事。”韓巖影帝附體,衰弱的干笑道:“我差不多都忘潔凈了。”
忘潔凈?不存在的……完全不存在這種記憶!
韓巖有點扛不住了,愧疚心迫使著他離開,他咳嗽一聲:“既然您很繁忙,那我也未便打攪了,我會根據原路回籠的,不必擔憂。”
迪昂誤以為是由于自己的話語戳中了他的悲傷處,心中再一遐想到這里是什麼地方,她不禁想到了一個大約性。
這里是慰靈碑,這位少年往上走天然是來祭拜誰,說迷路只是一個謊言,哪有內陸的住民會在這里迷路,只是自己攔住了去路,他只能這么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