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的江南,時節已經進入了冬季,蕭縣丞急急忙忙找到正在忙著收糧的何年,“何老弟,何老弟能否借一步說話。”
“怎么了?”何年小聲問道。
蕭縣丞帶著何年走到一邊,有些興奮地說道:“事情辦妥了,何公子立大功了,雖然這個功勞不能放在明面上。”
“不不不,這是蕭縣丞辦得好,在下只不過是多嘴說了幾句而已。”何年笑呵呵說道。
“哪兒能啊,要不是何公子的這個辦法,下官又怎么能把這件事辦成。”蕭縣丞又說道:“要說這件事其實還挺出乎下官的意料,那個太監還挺聰明起初沒有信這件事,就是問了那幾個文官一些話,可這下反倒是惹惱了那幾個文官,早就受夠了這個太監,脫了官服辭官回鄉不干了。”
“這么刺激?”何年在寒風縮著脖子倒吸一口涼氣。
“可不咋滴。”蕭縣丞又說道:“你說他一個太監沒讀過書不知道什么謀略,還在那里頤氣指使。人家文官操心費力的辦事,你到頭來還懷疑人家,要換成別人誰愿意受著窩囊氣,不過下官還是佩服何公子,何公子竟然連太監和文官之間不合都能想到,佩服佩服。”
“我就是瞎蒙的。”何年使勁點頭,“嗯嗯,確實是瞎蒙的。”
其實歷朝歷代以來大多數的文官和太監都不是很和睦。
“若不是這個太監和文官之間早就有了嫌隙,這個計謀還不一定會成功,人家早就已經受夠了,這把火放得恰到好處,還沒等我們的人多做一些什么,那些文官就直接撒手走人。”
何年站在原地想了好久沉默下來。
見何年沉默蕭縣丞小聲問道:“何公子為何不高興?”
“要是太多的人知道這件事是我干的,被人走漏的風聲,想必那些文官和太監都不會放過我吧。”何年盯著蕭縣丞小聲說道:“蕭縣丞,你這是在害我呀。”
“是嗎?”蕭縣丞神情迷茫。
兩人有一次尷尬的安靜下來,何年突然問道:“秦知府的十萬兩銀子什么時候可以送來,我這里等著花錢收糧食呢。”
“想必幾日后就會到,十萬兩也不是什么小數目,一時間湊不出這么多的銀錢。”
“也對。”何年點頭又不放心,“要是他賴賬了怎么辦?”
“應該不會……”
何年拉著蕭縣丞小聲說道:“你看啊,這件事是我干的,你說要是秦知府給我十萬兩銀子是不是說明秦知府和這件事有關系,秦知府也會被文官和太監對付。”
蕭縣丞面露難色,“那秦知府確實得賴賬了。”
“所以呀,這件事還得是你干得,和我沒關系。”何年強調道。
“可是……”
“別可是了,改日我讓秦知府好好給你表彰一下,顯示你的功績,我收錢安心,秦知府付錢也安心。”
蕭縣丞遲疑又說道:“要是秦知府還是要賴賬要如何?”
“那你就去他家門口潑狗血,一頭撞死在他家門前,就問他付錢不付錢!豈有此理。”
“所以說銀子何公子拿,壞事都是下官做得。”蕭縣丞試探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