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通了交趾糧道,收購交趾糧食凡事會做生意的人都知道這事一個賠本的買賣,我一開始也是這么認為,到如今我才知道這些糧食是用來馳援邊關的,那三家酒館原本就是死氣沉沉,是我們沈家準備剔除的產業,可是在何年的手里不只是起死回生,反而成了整個金陵城最紅火的店。”
“梁祝的故事在金陵城也很火熱,可是何年偏偏用一個化名,像是怕人知道這個故事就是出自他手。”沈薇有思量了一會兒說道:“他總是做著必要的事情,到了他想要的結果后,他就立刻抽身而退,我簡單算了一下從我認識何年開始到現在,就看那三家酒館半年內就可以掙得近十萬,這是我保守估計的,當然我還不知道他梁祝可以掙多少。”
“他把所掙來的錢全部用來收糧,他還可以結交蕭縣丞和秦知府,我和他接觸的越久就越發現自己跟本不了解他,那種感覺在我心里越來越明顯,我以為他是一個閑散的人,我以為他什么都不會,我卻發現反而我的那些擔憂全是多余的。他明明一身本事卻如此的慵懶。”沈薇低語道,“陳伯啊,何年到底是什么人,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有些事情沈小姐可能還不知道,少爺不說可能有他的道理,老朽就和少爺說一些金陵城的事情吧,在金陵城少爺做過很多的事情,這些事情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在金陵城除了權貴還有很多市井小民,那些在金陵城混跡了多年的人往往比那些權貴更加的了解這個繁華的大城。”
“少爺是一個好人,也不知道是有意為之還是無心插柳,少爺不知不覺在金陵城經營出了一個勢力,這個勢力潛伏在金陵城中,前些日子,就找綁了幾個氏族子弟,那些氏族對少爺的試探不是一次兩次了,這些人來到金陵城之后就人間蒸發了。”
沈薇聽著臉上的表情越發復雜。
“少爺結交了揚州的泰王得到了十萬兩現銀,還與泰王的兒子交好,想必沈小姐還不知道吧。”
沈薇搖頭。
“當初朝中官兵要兵圍江南,少爺從中謀劃解了江南之圍,從秦知府手里又得到了十萬兩現銀。”
“兵圍江南的事情我知道,十萬兩銀子我不知道。”沈薇又是搖頭。
陳伯接著說道:“這一次與朝中派來的太監王三兒談判,少爺打通的交趾商道,獨自扛起百萬石糧秣,更是暫時免去了朝中要收的五十萬兩銀子,五十萬兩不是小數目,這筆錢如果要出就要岐南王府和江南氏族來拿,要湊夠這筆錢沈小姐知道意味著什么嗎?”
“意味著岐南王府甚至江南各方勢力會從百姓或商家動手,或多或少會增加賦稅,江南會有很多聲音出來,牽一發動全身,會波及很多事情,甚至岐南王府在江南的名聲也會一落千丈。”沈薇問道。
“雖說不見得,或多或少還是會有些負累,至于五十萬兩銀子以后怎么辦,還要看少爺到了京城之后會怎么做,再說的嚴重一點少爺一人的處境,關系著南北大局。”陳伯再次說道:“至于那個蕭縣丞,沈小姐說得結交有些過了,蕭縣丞還沒資格和我家少爺結交,他只不過是給少爺辦事的人。”
沈薇低著頭右手趁著自己的太陽穴,看起來像是有些疲倦了。
“天色不早了,沈小姐早點休息吧。”陳伯說話離開沈薇的身邊繼續收拾著行裝。
回到自己的房間沈薇木然坐在自己的床上,這是第一次感覺自己與何年之間的差距有多大,是自己矯枉過正看輕了他,還是他一直在藏拙。
第二日一早,何年剛剛睜開眼就見到一張臉,在定睛一看是沈薇。
“沈小姐,你到底是什么習慣,一大清早出現在男人的床邊!”何年抓著自己的被子。
沈薇居高臨下看著何年喝問道,“何年,何公子!你到底要瞞我到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