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再度襲來,他走過去圍繞著那個門打轉,用手摁壓那個門,又嘗試著用指背叩擊那扇門,那扇門發出了幾聲鈍響,如同敲在一面實心的墻壁上的感覺一樣。
他頓時明白自己感覺到不對勁的緣由了:這扇門應該還被從外面堵住了,比如用重物堆積在門邊上......
無論是插滿了鐵絲的鎖孔,還是被堵得死死的門,都讓毛利謙也感覺到了一種近乎窒息般的壓迫感。
——這里簡直是不對勁的過了頭,到底是要關押著什么人,才會讓人做出這樣的舉動來,不但把鎖眼封死,還特地用重物把門堵上,讓別人連破壞這扇門都難......
——簡直是喪心病狂!
他感覺那扇門后面就是個深不見底的黑洞,只要視線對上了就渾身不舒服。
他下意識不讓自己的目光往門那個方向看去,他這才發現這間屋子的詭異之處不僅僅只有那扇門,和關押毛利謙也的那一間屋子一樣,這里的四面墻壁也被都用紅黑色的墨水畫滿了涂鴉。
那些涂鴉毫無章法,完全看不出涂鴉者想要表述的東西,毛利謙也湊近一處細細看著,越看越覺得心慌。
這根本不是紅黑色的墨水,而是血!
血干涸了之后,碳化成了這種紅黑色。
能形成這樣的眼色......能化出滿墻的涂鴉,足以可見有人被關在這里不僅僅是一天兩天了,也不僅僅是一年兩年,可能是幾年或者數十年之久......
毛利謙也瞳孔緊縮,全身僵直。
他的思緒飄飄散散又統一匯總起來,墻上的涂抹變得鮮活起來,紅黑色的線條就在他眼前亂晃。
他感覺自己心跳加快手腳冰冷,不知不覺中自己好像也身臨其境體驗了一場窒息之旅,他感覺呼吸困難,像淋了一場大雨,全身上下無一處不在覺得冷。
手顫顫巍巍地指著這面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慢性自殺遠比瞬間死亡要痛苦的多,兩者之間當事人所面臨的絕望也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他寧可聽到別人瞬間死亡的消息,也不愿意來面對這些,這對人來說無疑是凌遲般的折磨,沒有希望沒有盡頭,只要淺淺代入一想,就能感受到一股彌天的絕望。
恍惚間,他看見墻邊的角落里那張床的床沿上坐了一個女人。
一身長長的白裙子,齊耳短發,看起來十分溫柔。
笑起來靦靦腆腆的,是很多年輕人所喜歡的類型。
只不過她比正常人看起來瘦了好多,也憔悴了許多,一個粗粗的鐵鏈無情地鎖住她左腳的腳腕,將她的活動范圍死死固定在床的周圍。
“你,你是從哪里出現的?”
毛利謙也皺眉,他記得他倆次這個房間的時候,都沒能看見這么一個穿著白色裙子的女人,對于這個憑空出現的女人,他抱有著120分的警惕,絲毫不敢松懈。
她沒有回答毛利謙也的問題。
毛利謙也又厲聲的問了一遍。
還是沒有回答。
她端端正正坐在床邊上,雙手死死地拽緊床單,用力之大,手背上青筋畢露,聽完毛利謙也的話之后,她抬頭看了看毛利謙也,驀地眼里流出兩行血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