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一些接受過專門訓練,在刑名、財會、文秘等方面具有專門知識和一技之長的讀書人,被各級地方長官聘請為某一方面的私人顧問,不帶官職而參與政務。
平日里,幕僚和官員,都是平禮相待。
“東翁以為今日之宴的主要會說些什么?”孫傳庭笑著問道。
張方平看著滿地的骸骨和來回奔波的仵作,笑著說道:“站隊,左邊東林,右邊閹黨,中間皇黨。”
“我早就站過隊了。”孫傳庭大笑幾聲,走出了順天府,奔著卿玉樓而去。
卿玉樓與紫禁城里御前作崇質殿外的涵福閣遙遙相對,就隔著一條皇城護城河筒子河,就在長安左門外大街的南側,站在卿玉樓的最高處,能隔著高高的宮墻看到涵福閣。
而此時乾清宮的朱由檢,正一臉奇怪的看著面前的書信,這是錦衣衛送來的書信,是由張嫣手書,親自封了火漆,用于讓田爾耕放過張之極的籌碼。
朱由檢看著原封不動的書信,火漆依舊封的極好,這說明,田爾耕甚至沒有打開看過。
“田都督實在是有趣至極。”朱由檢抓起了書信,有些悵然若失的說道。
張之極,田爾耕把人放了,但是他卻把書信原封不動的還了回來。
張嫣一拂長長的素色衣袖,奇怪的問道:“送回來是應有之意,就是皇叔不說,田都督也知道皇叔和國公府的感情,怎么都會把張之極放了。只是皇叔不能說,我替皇叔說了而已。”
“他要是不送回來,皇叔就應該著手殺了他。”
朱由檢將信封撕開,打開了里面的紙張,臉上露出了驚訝,無奈的笑道:“空白的?”
“不然呢?”張嫣一臉理所應當的說道。整個信,包括信封都沒有一個字,是一張白紙。
“皇嫂從頭到尾都沒打算救張之極嗎?”朱由檢砸了咂嘴,能在京師這座城池混到權力中心的所有人,都沒有簡單人物。
張嫣站起身來,說道:“皇叔,卿玉樓的大戲搭好戲臺子了。”
“至于皇叔問的問題,是也不是。是張國公護犢心切,別說張之極沒把他田爾耕怎么樣,就是張之極真的把田爾耕如何,田爾耕還敢動刑?英國公府是皇叔的人,他田爾耕就是在怒火攻心,只要不是失心瘋,哪里敢做什么。”
朱由檢站起身來,準備擺駕到御前作崇質殿的涵福閣去,看今天晚上的這處大戲。他當然不能出現在宴會上,但是擱這護城河看一出大戲的心情還是有的。
今夜這處大戲并不是朱由檢的主意,而是在張維賢走后,徐光啟到了乾清宮,同時還帶來了孫承宗的奏疏,孫承宗以東林黨魁的身份攢了一個飯局,提出了今夜宴請朝臣的說法。
緹騎們的動作無疑讓朝野上下震動不已,他們似乎又回到了天啟五年,魏珰兇焰滔天的時候,可以說是人人自危。
他們終于回憶起了當初被廠衛支配的恐懼。
秋天的蚊子長著牙,裊裊的熏香在朱由檢的身邊環繞,朱由檢忽然想起了些事,疑惑的問道:“皇嫂今天讓尚衣監的人送到卿玉樓一些東西,是徐老師父和孫老師父要的嗎?是什么?”
“鞋。”張嫣笑著回答道。
“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