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他樂此不彼。
抓耗子,依舊是抓尚虞備用處的建奴間諜。
根據英國公提供的密諭的巡鋪情報,對可能聚集的建奴進行圍剿,就是現在田爾耕的主要工作,而且他還多次親自上陣,哪怕是有所負傷,也不愿停下。
至于無為老母這種貨色,哪里有抓建奴有趣?
在這個抓建奴的過程中,田爾耕也逐漸的意識到了,建奴的狡詐,遠超大明所有人的想象,這些建奴在活動的時候,不會在任何地方,停留超過一盞茶的時間,而休息,就在京師城下那數不清的排水渠里。
所以錦衣衛的人都稱他們是耗子。
同樣這讓田爾耕趙開始正視他過去瞧不上的建奴。
忍耐,他們可以在臭烘烘的排水渠里,一待就是十幾個時辰,水不喝,飯不吃,這份忍耐力,田爾耕自問沒有。
節省,田爾耕不止在一次的查案中,發現建奴的節儉,每次吃飯都會吃的一干二凈,掉到地上米粒也會撿起來,擦干凈吃掉。
狠厲,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田爾耕不是一次,綴著建奴,發現他們可能會為了送一份情報出城,會前赴后繼的不停試探,即使已經死掉了數人,但是一些有價值的情報,依舊被建奴送了出去。
而他們的刺殺,如同附骨之疽,連綿不絕,戶部尚書畢自嚴已經被刺殺了數次,即使不成功,但是畢自嚴也需要萬分的小心,冷不丁射出的暗箭。
這也客觀的反應了建奴的決心,而這個時候,田爾耕才認識到,皇帝所說的建奴入關勢在必行的內在邏輯。
遼東的米價一石五錢,并不是他們哪里產糧便宜,而是因為貧窮,而貧窮的本身就代表著遼東的苦寒,而這種苦寒之下成長的建奴,對于入關有著天然的渴望。
這讓田爾耕忌憚的同時,也十分興奮。
而田爾耕終于肯定了萬歲給他的建議,重新招募錦衣衛時,以蒙兀和九邊軍卒為主。
只有在苦寒之地廝殺的人,才能對付這些從遼東走來的渾身帶著冰雪味道的建奴。
“這娘們,老子忙的很。”田爾耕隨意的將手中的書信仍在了地上,接到密諭,西城區出現建奴的一名牛錄額真,牛錄是遼東的話,其實翻譯過來就是大箭。
而大箭手下的人有多有少,多則百人,少則十數人,但是每抓捕一個牛錄,最少能夠挖出十幾個建奴的藏身之處。
耿如杞帶著皇帝的圣旨,前來北鎮撫司調度郭懷禮的百人隊,看到錦衣衛形色匆匆,就上前聞訊。
“郭懷禮在通惠河四營,你去那里尋他,吳千戶,你帶耿巡撫去一趟。”田爾耕匆匆的帶著一隊錦衣衛快馬加鞭的趕往西城。
吳孟明看著官復原職的耿如杞,略微有些尷尬,他是當初主審耿如杞的千戶,五毒刑罰,是當初魏珰的交待,他只是執行者,但是現在耿如杞官復原職已經是山西巡撫,封疆大吏,這讓吳孟明有些訕訕。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也不知道耿如杞在皇帝面前到底給自己上了多少眼藥。
“耿巡撫,這邊請。”吳孟明小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