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雄軍無一幸免。
己巳之變之中,盧象升在大名府募集了一萬余人的騎卒,奔赴至京師勤王,是天雄軍最開始的班底。隨后征戰天下數載。
“現在人在哪里?”朱由檢略微有些失神的問道。
大明朝從來不缺人才,但是大明朝從來沒有把人才用好,就離譜。
危亂之世,未嘗乏才,顧往往不盡其用。用矣,或掣其肘而驅之必死。大明不亡才是咄咄怪事。
張嫣看過奏疏,略微有些無奈的說道:“盧象升現在在大名府任知府,按制應該升任右參政兼副使,可前往陜西督辦軍備。”
“但是他與楊鶴、楊嗣昌父子不合,楊鶴兵部右侍郎,總督陜西三邊軍務,盧象升多次上書陜西治軍疲乏,惡了楊鶴,所以盧象升已經數年未曾升遷了。”
“楊鶴正直剛硬,但不知兵,總督陜西三邊軍務越治越亂,陜西才鬧到了現在的局面。”
張嫣并不是說楊鶴是個無能的人,相反,楊鶴的才華不是兵事,而是民治,但是他現在折騰的兵事,實在是不堪入目。
“把楊鶴調回來吧,王自用他已經招撫了這么久了,最終王二民亂,越撫越亂,讓盧象升去就是。”朱由檢點頭,孫承宗已經不止一次說起陜西民亂之事,楊鶴就是屬于那種典型的憂國憂民,卻不腳踏實地的人。
一心安撫,缺少些雷霆的手段。自古平亂,哪里有苦口婆心就能平的了的亂?
再這樣下去,楊鶴本人一旦坐實了誤國之名,死罪難逃也就罷了,養寇在一方,長亂滿中原,朱由檢承受不起。
“先讓盧象升在大名、廣平、順德三府整頓兵備,整頓好軍備之后,明年開春再入崤關,進西安府治理陜西民亂。”朱由檢最終定了調兒。
“皇叔要找的那個名叫李自成的人,這次調動民信局的文書,倒是找到了他。皇叔為何對他如此上心?現在叫李鴻基。”張嫣再次從手里掏出一本奏疏,眼神里盡是疑惑,大明的皇帝怎么認識這么一號人呢?
朱由檢拿著手中的奏疏,心中五味雜陳,奏疏里還有一份畫像。
大明朝合八字的時候,男女雙方都要請畫師畫一份肖像畫,不是那種抽象派的畫,而是寫實派,而李自成的畫,可以用器宇軒昂、一表人才來形容。
“已經和韓金兒結婚了呀。”朱由檢無不悵然的看著奏疏。
最關鍵的是因為大明皇帝點名,所以韓金兒也被東廠的番子,調查了一番,這韓金兒現在已經和同村的蓋虎好上了,而且行事毫無顧忌,弄的李家站議論紛紛。
但是在銀川驛站做驛卒的李自成依舊一無所知,被蒙在鼓里。
“這蓋虎長的這么丑,這韓金兒是有病嗎?”朱由檢忿忿不平的說道。
此時的李自成還是個苦逼的加班族,披星戴月的工作養家糊口,驛站工作繁忙,每天奔波辛苦不說,娶的媳婦還給他扣了一頂人盡皆知的帽子。
朱由檢忍了又忍,最終還是對王祖壽說道:“傳信給耿如杞,讓郭懷禮去一趟李家站,把這事處理一下。把李自成帶回來。”
朱由檢還是忍不住,要抓李自成進京了,既然發現了他的蹤跡,就不能讓他在陜西呆著了。
“抓李自成干什么?”張嫣奇怪的問道。
朱由檢沒頭沒腦的說道:“去萬歲山澆樹,那邊有兩棵老槐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