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皇帝不可撼動,可是不代表著朱由檢不可撼動,他可是個活生生的人,隨時都有可能如同天啟皇帝一樣,暴斃身亡。
但若是有了太子,有了皇嗣,就代表著朱由檢現在這些政策,可以依托于皇嗣為符號,繼續執行下去,而不是人亡政息。
不管是朱由檢,還是大明的臣子,都清楚的知道,大明,已經完全無法承受第三次人亡政息帶來的恐怖后果了。
所以,孫承宗勸萬歲要孩子,不要太過于專注政事,忘記了后宮嬪妃,臣子們提著腦袋跟著你皇帝做事,也是需要保證的,而皇子,就是最大的保障。
比如高拱、張居正在隆慶年間的改制,一直可以持續到了萬歷十年,就是團結在朱翊鈞的身邊,圍繞著至高無上的權力,對政策進行了連貫性的執行。
朱由檢哪一天沒了,但是皇位上是他的兒子,就可以連貫的執行政令。
所以,太子為何是國本?
就是保證政策的連貫性的重要人物,若是沒有太子,皇帝的臣子,不太可能盡心盡力的辦事。
不管是宋仁宗趙禎還是宋高宗完顏構,亦或者是明武宗朱厚照,再比如明熹宗朱由校,他們這些沒有子嗣,臣子們在朝堂里,簡直是群魔亂舞。
國本,國之根本。
朱由檢一臉苦笑,這能怪他?
不管是周婉言還是田秀英,朱由檢也是白天忙著政事,晚上也忙著正事,造人的事,他已經很努力的在進行了,但是這沒有他能怎么辦?
難不成找那個袁貴人試試?
袁貴人是個清冷的人,在信王府的時候,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喜歡女工,信王和她的袁貴人說話,袁貴人都很少搭話,突出一個高冷。
朱由檢想到袁貴人那個做派,就是一陣腦袋大。
朱由檢站起身來,看著靶場外的山路上,兩騎快馬在策馬奔騰,像是在賽馬,但又不太像。
并不是馬背上插著令旗的傳令兵,也不是身著驛卒服飾的驛卒,一個儒生,還有一個人朱由檢見過,是鄭芝虎,蠎二。
“官道策馬狂奔,一人杖二十,是有這么一個規定吧。”朱由檢眉頭緊蹙的說道。
如此驕橫,成很體統,撞到人了,就是條人命。
“是有這么一條,不過是在城內,城外并無此禁忌和規定。萬歲要加上嗎?”李國普是文淵閣大學士,自然是隨行人員,他專門負責督辦刑部諸多事物。
上一次大明正二品刑部尚書薛貞,勾結建奴尚虞備用處被坐罪,他李國普很長時間都不太敢說話,他這個出身刑部的閣老,刑部出了大亂子,他難逃其咎。
“城外也要注意規避行人,既然無此規定和禁忌,朕就不能以自己的好惡來規定,制定法規。這還是當初續溪先生告訴朕的話。”朱由檢搖頭,既然是城外無策馬狂奔的禁令,他自然不會為了個人好惡制定這樣的規定。
上次朱由檢開設西山煤局,李國普就和朱由檢掰扯了很久,最終確定,三十抽六的稅賦,這算是重稅了,當時李國普就是如此跟大明皇帝說的循名責實的法律規則。
人生而有好惡,故民可治矣,人君不可以不審好惡。好惡者賞罰之本也。夫人情好爵祿而惡刑罰,人君設二者以御民之志,而立所欲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