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范文程來說,他賭上了一切要證明自己,就是要證明自己是元輔高風,是謀國之才。
后金汗國的矛盾太多了,多到范文程都處理不過來的地步,正所謂虱子多了不癢,矛盾多了不處理就那么晾著,一段時間自己就消失了。
但是有幾樣,是范文程沒法處理,也是最擔心的事,這其中,范文程最憂心的就是兄弟鬩墻。
“大貝勒之勇,當世罕有。”范文程為了應對這個局面,早就設想了無數次的奏對,他立刻俯首說道。
正是這大貝勒之勇,當世罕有才讓黃臺吉如此不安!
黃臺吉瞪著眼看著范文程,心里有一萬句話要說,但是他還是沒有說出口,范文程這么一說,讓他反而更擔心起來。
“大貝勒之忠,世間僅見。”范文程又加了一句,看著黃臺吉的臉色,就知道起效果了。
黃臺吉心中已經不是猜忌了,而是直接變成了視若仇寇。
這就是范文程要的效果,激起黃臺吉心中所有的猜忌。
“大貝勒之忠誠,忠于我后金汗國,而非忠于朕!”黃臺吉咬牙切齒的抓著范文程肩膀,憤怒而低聲的咆哮著。
范文程不疾不徐的說道:“大汗就是后金汗國,后金汗國是大汗的。”
黃臺吉逐漸松開了抓著范文程的手臂,沉默了良久才問道:“是這樣嗎?”
范文程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他三言兩語化解了一場后金汗國的大危機,雖然只有簡短的幾句對話,但是已經在范文程的心中演練了豈止千遍萬遍?
他揉著被抓的生疼的肩膀,反問道:“哪還有哪樣?”
“的確是這樣。”黃臺吉愣愣的說著。
心病還需心藥醫,范文程笑的十分的開朗。
而此時的黃立極并未回京參加萬歲的改元大朝會,他已經提前接到了自己首輔下崗的通知,但是大明皇帝并沒有卸磨殺驢,直接把他逐出文淵閣,而是以【徐老師父年事已高,一切事物暫以黃石笥為首】實現了當初黃立極詐賄的承諾。
那就是文淵閣有他黃立極一個位置。
黃立極得知這個消息之后,帶著吳孟明和一個女子,來到了古英巴圖魯大貝勒府。大明皇帝既然完成了他的承諾,他黃立極斷斷沒有食君祿不辦事的道理。
擊潰建奴的方法有很多,黃立極就找到了一條極其便捷的路。那就是代善,可以作為建奴的突破口。
“委屈吳千戶了。”黃立極略有些心酸的說道。
吳孟明為了他的計劃,將上身赤膊,背著幾根荊條,演了一出負荊請罪的把戲。
吳孟明凍的直打哆嗦的說道:“黃老師父的計劃一旦成功,功在千秋萬代,利我大明,這點個人榮辱,算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