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不由的想到了二十一世紀,還在冠夫姓的漂亮國的第一夫人們。
在皿煮的燈塔,世界的指路明燈,人人向往的漂亮國,嫁人是需要改為夫姓的。
平日里不是正式的場合,朱由檢對周婉言的稱呼都是婉兒。
在國書里,都是大明皇后或者國母,周婉言也不是朱門周氏,就第一夫人姓氏問題上,大明王朝已經在崇禎元年,領先了二十一世紀的漂亮國了。
“朝鮮使臣黃中允,上個月見到秦良玉時,上書曰馬門秦氏,朕想了很久,才反應過來說得是秦良玉。”朱由檢放下了奏疏,這算是一個小細節。
大明在女權這件事上,依舊走在世界的前列,朝臣們對秦朗與的稱呼,都是大明四川女將軍宣撫使司掌印女官秦良玉,直呼其名。
而不是馬門秦氏,所以朝鮮使臣黃中允的措辭,讓朱由檢想了半天,才知道是誰。
秦良玉的丈夫是馬千乘,乃是漢時伏波將軍馬援的后人,而馬千乘也世襲了石砫宣慰使(土司),萬歷四十一年,馬千乘冤死獄中,秦良玉就接過了馬千乘的職位至今。
萬歷四十八年,建奴拿下了薩爾滸大捷,高歌猛進,又在天啟初年,就在沈陽打敗了袁應泰,戚家軍最后的余光也消失在了沈陽的城頭,那是秦良玉第一次獨立率領白桿兵,出現在大明的歷史長河里。
而一出現,就是渾河血戰,秦良玉的兄長,秦邦屏戰死沙場,是役,大明殲敵建奴千余人。
但是渾河血戰的功勞,卻成為了一個香餑餑。
秦良玉在朝中可沒啥后臺,也沒人為她說話,要不是當時的兵部尚書張鶴鳴仗義執言,秦良玉的功勞和戰死沙場的秦邦屏的功勞,都會被瓜分。
而秦良玉獲得了二品官服,一直代理馬千乘的職位,算是在大明的朝堂上蓋了戳,轉了正,這四川宣撫使司掌印女官,就給了秦良玉。
秋毫無犯秦良玉,是白桿狼騎從四川至山海關這萬里路,留下的美名。
天啟元年九月初,秦良玉受封之后,帶著兄長的遺骨回到了四川,但是秦良玉還接到了兵部的命令,組建三千鄉勇,趕赴山海關,而這三千鄉勇,就是孫承宗組建關寧鐵騎那三千四川狼騎。
他手里這兩封一模一樣的奏疏,一封是封從四川宣撫使司來的奏疏,得益于大明發達的驛站系統,并沒有丟失,出現在了朱由檢的御案之前。
而另一封是由守備秦民屏代為上奏。
秦良玉的弟弟,秦民屏,也是當年渾河血戰的當事人,在天啟元年九月,秦良玉回川的時候,并沒有一起回去,而是留在了京師之內,領守備之職。
在天啟年間,秦良玉就已經清楚的感覺到了建奴的狼子野心,也已經清楚了朝堂這潭水到底有多么的渾濁,秦良玉作為女官本身就有自己的職業劣勢,處處受到歧視不說,還因為土司掌印的關系,也會被皇帝所猜忌。
而天啟三年,秦良玉陳情奏疏就抱怨過有臣子,離間君臣將領之間的關系。
【行間諸將,未睹賊面,攘臂夸張,及乎對壘,聞風先遁。敗于賊者,唯恐人之勝;怯于賊者,唯恐人之強。如總兵李維新,渡河一戰,敗衄歸營,反閉門拒臣,不容一見。以六尺軀須眉男子,忌一巾幗婦人,靜夜思之,亦當愧死。】
秦良玉直接在給皇帝的奏疏里說到了某些人嫉妒女人,夜里該羞愧而死,不得不說,這種直接咒人死的奏疏,十分大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