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看這會兒像不像是摔的?”王承恩看著缸里的自己,反復確定之后,滿意的點了點頭。
“老祖宗……”兩個內操駭然的站在原地瑟瑟發抖。
“交代下去,嘴巴都嚴實一些,不該說的話不要亂說!聽到了沒?”王承恩甩了甩袖子,厲聲對兩個內操說道。
王承恩揉搓著面頰,回到了乾清宮內,笑呵呵的說道:“皇后娘娘這會兒正在宮里生悶氣,這是說情也不是,不說情也不是,只是怨長兄不爭氣,貪圖幾分私利。”
“這樣嗎?”朱由檢批復了一封奏疏放在了案桌邊,抬頭一看王承恩,這半拉子臉都腫了。
“你這是?”朱由檢疑惑的說道。
“去的匆忙,怕皇后娘娘已經起駕來乾清宮,就跑了幾步,這不就撞柱子上了。”王承恩樂呵呵的說道:“不礙事。”
朱由檢將手中的奏疏慢慢的放下,他不是三歲的孩子,撞傷和打的傷,朱由檢還不是傻傻的分不清,但是他這會兒只能裝傻充楞。
王承恩的用意朱由檢清楚,不愿意后宮不寧,本來國事茲事體大,事情就多,這內宮再亂起來,自己這個皇帝豈不是要忙到頭暈目眩?
他還只能揣著明白裝糊涂,否則就浪費了王承恩的一片好意。
“畢尚書快要入宮來了,你先去洗把臉,再差人去太醫院請吳太醫看看。”朱由檢找了個借口,讓王承恩自己去處理一下臉上的傷口。
“謝萬歲爺。”王承恩俯首退到了乾清宮的宮門處,才轉身離開了乾清宮。
朱由檢第一次產生了廢后的念頭,不過這個念頭很快就被打消,大明以孝治天下,家里出了事,周婉言有些急躁,也在情理之中。
畢自嚴進宮并非他一人,還有一個田爾耕,兩個人一起來的,畢竟抓周鉉并非戶部出手,而是由田爾耕的錦衣衛出面。
“萬歲爺,周鉉之事……”畢自嚴一進宮,就問起了他最關切的事。
周鉉不處理,后面的各種政策根本無法推行,只能陷入過去的怪圈,但是處理周鉉,到最后弄的內宮一地雞毛,萬歲對他起了不滿之心,他更沒法推行他想要推行的政策。
朱由檢示意畢自嚴稍安勿躁,笑著說道:“此事按國法處置就是,按大明律來,大明律無法管束,就按大誥律來,總歸是要處理的。”
“萬歲英明。”畢自嚴俯首說道。
朱由檢相信畢自嚴這個英明是發自肺腑,真心實意的話。
“英明不英明的另說,倒是京師物價聽說有人要在巡鋪的供銷社做文章,不知道畢尚書有沒有準備好?”朱由檢問起了國事,全面利好的消息中,總有幾個壞消息。
商賈并非沒有任何抵抗能力,但凡是巡鋪的供銷社放出去一部分貨,他們就會大量吃進,然后在市集上大肆哄抬物價。
這一幕簡直是太熟悉了,過去但凡是大明戶部想要調控京師物價,都會有商行聯合在一起,瘋搶貨物,一個月幾十倍,一年能漲幾萬倍。
七進十三出?高利貸?驢打滾?這些和商賈們玩的囤貨,簡直小巫見大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