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溫水煮蛤蟆,要把大明給煮死,這一點上,朱由檢認為是范文程這個崽種,從中作祟。
本來一個匪幫性質的建奴軍事掠奪集團,硬生生被范文程這個崽種,弄成了鯨吞天下之勢。
入無法家拂士,出則無敵國外患,估計這些都是范文程的主意。
按照以往的慣例,比如也先和瓦刺部崛起之后,第一時間就是到宣府扣關,中原富碩,稍加劫掠,就能吃的大腹便便。
建奴忍了十多年了,至今沒有扣關,也是大明朝的百姓們,沒有意識到建奴已經成為大明心腹大患的原因,等到建奴入了關,已經為時已晚。
朱由檢在琢磨怎么調動輿論口,黃立極也在琢磨。
“王大珰。”黃立極聽到門房回報,趕忙下了文淵閣,來到了文淵閣之前。
王承恩是司禮監的提督太監,兩個人算是平級,當然論和皇帝的關系,自然是王承恩更近一些。
“萬歲爺拿來的畫,若是有人連章彈劾耿巡撫,就把這畫登出去。對了,把補子抿了,萬歲爺當時畫的時候,沒想太多。”王承恩沒進文淵閣,反而是和黃立極在宮里轉了起來。
文淵閣就在宮里,兩個人在小道上,緩緩而行。
“萬歲爺最近憂心之事,其實就是大明的輿情,這方面內廷十分薄弱,黃老師父得多費費心,萬歲爺最近關注的比較多。”王承恩邊走邊說,他要將萬歲爺最近的一些擔憂,和一些臣子分享,讓臣子們及時的把握風向標。
“某知道,萬歲把我從遼東叫回來就是為了這個,萬歲很不待見錢謙益,這個四海同盟的盟主,其實還是有點用的,雖然東林黨魁是強行推上去,但是依然有些作用,紫金閣那邊能利用下這個錢謙益嗎?”黃立極有些摸不準的說道。
錢謙益在大明的影響力,四海同盟宗主,東林黨魁,就這兩個身份,不管錢謙益本人多么的不堪,這兩個身份,就能把他拱到一個很高的地位。
黃立極想利用錢謙益的身份做點文章,紫金閣的筆桿子還是有點少,尤其是那種犀利的筆正,還是得找點可靠的人來,錢謙益是個不錯的中介,可以尋找到不少的人。
筆桿子這種事,閹黨一直不是很擅長,當年閹黨和東林爭鋒的時候,閹黨沒少吃這方面的虧,但是說到底,仕林還是抱團,想要找到筆桿子過硬的筆正,還是得去東林里找。
“這……”王承恩略微猶豫了些說道:“我也不好說,但是萬歲爺吧,比較在意結果,卻很少在意過程。”
王承恩盡量將自己的話表達的明白一些。
萬歲爺**凡胎,有自己的喜好,但是作為大明的皇帝,萬歲爺只看效果,從來不看過程如何。
唯結果論,對過程是否正義,并不在意。
比如黃立極本人,在遼東把柳絮兒害死之事,在朱由檢看來,如果能夠讓建奴內訌起來,那柳絮兒死的就不冤枉。
若是大明皇帝去歪脖樹上吊死,能夠阻止建奴入關,朱由檢早就找根兒繩去萬歲山上的歪脖樹下,完成自己的歷史使命了。
可惜,朱由檢的歷史使命是阻攔建奴入關,而非去歪脖樹上掛著。
萬歲爺是個在意結果的人,王承恩很清楚,自從登極之后,原來在信王府那個略顯溫順的信王,如今早已性情大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