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看著萬歲爺的笑意止不住,自己也樂了,低頭說道:“萬歲爺,吏部此時也沒什么合適的人選,除了一個王永光,臣以為,吏部無甚堪用之人。”
大明的吏部曾經叱咤風云,不過那是在萬歷初年,大明的實權宰執張居正,自領吏部尚書,人人以進吏部為榮。
張居正一死,與文淵閣高度捆綁的吏部,出現了官吏集體請調之事,唯恐張居正之事,殃及池魚。
而隨著申時行帶領的文淵閣執行的斡旋之策,吏部在大明六部的地位越來越低,現在僅僅在工部之上,除了欺負欺負工部之外,吏部對于官員的任免和考核之權,都已經變得徒有虛名,各部部議決定名單,來到吏部蓋個章就走。
至于考核,四品上都是自陳疏,四品下,多數地方官員,比京官豪橫多了,欽差大使被趕到糞坑,奉皇命買田養遼民的董應舉,都差點被縣令打了板子。
地方的“止投獻”的高度自治的情況下,吏部的權力喪失,是應有之意。
當年在張居正活著的時候,談起吏部都以雅稱銓部代為稱呼的吏部,隨著時間的推移,在銓的作用越來越小的情況下,吏部就變成了朱由檢看到的模樣。
“雖萬里外,朝下而夕奉行”高效的吏部,已經門雀可羅,被任命為吏部尚書,只能徒嘆奈何,如此倒霉。
比如王承恩提到的本家王永光,是去年朱由檢登基的時候,任命的吏部尚書,就作詩一首,感慨時運不濟。
恢復銓部的監察功能,就需要把御史和諫臺恢復他本身的功能,但是此時的御史和諫臺已經廢了,徹底被所謂的言官和清流占據,以倪元璐為首的這群人,除了會整活兒以外,一無是處。
王永光本人比較廉潔,而且極為勤懇,人也比較忠厚正直,敢于直諫,但是大明朝眼下的局勢,得是孫承宗這種會明哲保身之術的人才能做事,這種為人忠厚就等于老實人。
王永光目前的局面,就是這里有個老實人,大家快欺負他!
“扶一扶王永光試試,這個人還是很有能力的,雖然嘴碎了些。”朱由檢點頭,交代了下去。
王承恩俯首領命而去。
大明的皇城里,大明的皇帝正在為京察和科舉發愁的時候,遼東方向的后金汗國的小奴酋黃臺吉,為如何拿下義州發愁。
多爾袞會跑,實在是意料之中。
我后金汗國的可汗,帶著兩旗還有海西女直,洶涌來犯,你的戰略目的拖延建奴的兵力的目的已經達成了,已經可以給大明皇帝交差了,你退回鐵山或者皮島不就行了?
占著義州不走也就算了,黃臺吉被堵在了祈家堡這個地方,寸步難行。
祈家堡到義州還有多遠,其實也不是很遠,大約兩百百余里。
但是從沈陽到祈家堡也就不到一百五十余里的地方。
也就是說黃臺吉從沈陽出發,向著義州進兵,路程只走了三分之一,就被東江軍給堵住在了祈家堡的位置。
這個地方,不上不下,眼下剛剛開春,渤海雖然正在融化,從營口渡海至丹東,進攻義州完全是找死的行為,所以黃臺吉的行軍路線十分好確認,那就是從沈陽至本溪,再由本溪至鳳城,直撲義州。
這剛過本溪,當面就被東江軍給攔住了。
“去歲是怎么過得這里?”黃臺吉有些懷疑人生的問道。
杜度,努爾哈赤的長孫,褚英的嫡長子,天啟七年跟著黃臺吉一起征伐朝鮮。
去年也是走的這條路,祈家堡當時無人值守,一直行軍之鐵山,都沒有任何的阻力,但是今年,通途卻變成了天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