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化淳因為和東林人走的比較近,大明皇帝對他有些間隙,這件事朱由檢沒避諱,曹化淳和王承恩都是心知肚明,曹化淳需要一個機會,這個機會就這樣悄然而至。
“所說鄭鄤案,愛卿怎么看?”朱由檢平復了下心情。
大明官僚們狗斗的手段,實在是太臟了,這種假造公文,然后夾帶送到乾清宮的手段,若非錦衣衛們提前把事情做了,就被得逞了。
朱由檢的稱呼從馮英到卿再到愛卿的變化,被王承恩敏銳的感覺到了,他眼底閃過了一絲憂慮,大明皇帝以刻薄寡恩聞名,這就是個誤會,誤會解除,也就是了。
萬歲爺這明顯有些歉意的心態,有點不符合帝王心術。
大明皇帝怎么可能有錯!萬歲爺還是太過于仁善了些。
“臣以為,罪不至死,但是鄭鄤認罪杖母,這件案子只能叛其流放了。”馮英略微有些嘆息的說道。
鄭鄤啥事沒干,因為孝道,需要為父親把這份罪責扛起來。
奸妹這種事,正常人做不出來,鄭鄤本人也不是骨科,這完全是破臟水,這背后的小人,不僅要殺人,還要誅心。
整件案子,突出了大明官僚體系的心狠手辣手段臟。
“流放嗎?”朱由檢皺著眉頭問道。
鄭鄤是個不錯的官員,至少在官場上,咬人的能力極強,算是一條好狗,一旦流放,就代表著政治生涯的結束,類似于剝奪了政治權利一般,而且還是終身剝奪。
“能不能運作一下,讓他自請辭官?”朱由檢疑惑的問道,大明正值用人之際,黃立極的紫金閣缺人缺的厲害。
“萬歲,此案之中,鄭鄤的族弟是關鍵證人,證明鄭鄤奸妹之實,但是臣以為此案事屬影響,言出謗忌,革職太輕、遣戍太重,惟候圣裁。”馮英比較委婉了表達了自己的觀點。
革職請乞太輕了,遣戍又太重了,本來就是潑臟水和頂罪,但是為了“事屬影響”,這鄭鄤,還不得不判。
“要不就收押在刑部大牢里?你那不好處理,就扔詔獄里。”朱由檢忽然想到了晉王、代王、國丈周奎的舊案,不好處理,就塞進詔獄里,等待情勢轉圜之后再做決定。
當然鄭鄤嘛,可以等到劉太妃過生日,朱由檢生兒子,大赦天下之時,也就從詔獄里出來了。
遣戍就再無起復的可能,對于鄭鄤而言,意味著一輩子的努力化為了烏有,搞不好直接半路郁郁而終或者自掛東南枝了。
古代士子們,讀了一輩子書,應考了一輩子,就這樣直接因為子虛烏有之事毀于一旦,實在是有些過分。
這不是朱由檢多么的仁慈,而是不這么做,朝堂的狗斗實在是太辣眼睛了,都是政敵了,居然還畫著線?
把寒門弟子當炮灰,玩弄朝政于股掌之間,這是正常的朝堂嗎?
“這……萬歲,這是臣操辦的第一大案呀。”馮英十分為難的說道。
這第一個案子,萬歲就使出了和稀泥的法子,馮英哭的心都有了。
“愛卿以為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