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的悖論循環,還有大明的明公、勛戚、官吏、豪強、縉紳在阻攔大明皇帝恢復大明的生機。
難辦。
后金還在草創的階段,而這個階段也是建奴實力最為鼎盛的時候,組織能力最強的時候,倘若是入了關之后的建奴,開始跑馬圈地,將編戶分居例棄之不顧的建奴,反而是極好收拾不過了。
朱由檢在處理內政的時候,黃臺吉已經行至沈陽。
自鳳城返本溪之后,本溪城內的大明軍隊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除了本溪庫被搬得一干二凈,三千旗人不知所蹤以外,其余一切一如往昔之繁盛。
黃臺吉在本溪駐留了一日后,率千騎返回了沈陽,大大方方的承認了自己進軍的失敗,而杜度領鑲白正白兩旗,對撤退的毛大帥進行追擊。
到底能不能追上,損失是否能夠挽回,對于黃臺吉來說已經不重要了,他已經敗了,就讓杜度去練手去了。
“恭迎大汗回京。”范文程站在大政殿上,稽首以待。
黃臺吉踏進大政殿之時,還有些恍惚,這后金的江山,到底是他黃臺吉的還是代善,亦或者是這范文程的?
這范文程站在大殿上,仿佛他才是主人一般。
“憲斗居京師執掌朝綱,春耕之事,辦得利索,也辦得漂亮,朕甚是欣慰。”黃臺吉坐回了御座之上,案幾上蒙了一層灰。
這讓黃臺吉心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比如這大政殿的主人不是他,而是站在月臺之下的范文程,這種古怪想法,被黃臺吉拋之腦后了。
沒有他黃臺吉,這范文程不過是一條比較聰明的狗罷了。
范文程謝恩之后,低聲說道:“大汗,該下詔召大貝勒回京了,歸化城戰事不順,久戰與我不利,大貝勒也是下不了臺,此時大汗下一道班師的詔令,也算是給大貝勒一個臺階下。”
“雖然沒拿下歸化城,但是總是拿下了察哈爾部一旗之地,喀喇沁部前兩天發來信兒,說大喇嘛過幾日到沈陽,與大汗見禮。”
“哦?”黃臺吉一愣,他一直在想,戰敗的自己面對大貝勒該如何自處,自從得知歸化城戰事不順之后,他反而有些慶幸,在范文程的提點下,這么做,的確可以化被動為主動。
“大君那邊呢,耿如杞不會被處罰嗎?朝里的明公們能樂意?”黃天吉示意宮里的宮仆們收拾著有些落灰的大政殿。
范文程有些無奈的說道:“大君讓耿如杞自陳,這事大概是不會處置了。”
“這大君,糊涂呀!”黃臺吉一聽,差點頭疼病都犯了。
耿如杞如此不符合大明政治正確的主兒,大明的皇帝居然沒有拉回京師砍了,就弄了個自陳疏糊弄了。
實在是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