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在山里也是死,當農奴也是個死。
而這群人連死都不怕的,也是讓各和碩額真們極度頭疼的人。
這些人,極其頑固,只要有機會,就如同窩冬的野狼一樣,趁其不備就會咬下一塊血肉來,無論是誰,都怕窩冬的野狼。
即便是虎嘯山林的老虎,遇到窩冬的野狼,看似凍僵的野狼猛地竄起來,而且還不止一個,是數只,老虎也會騰挪的逃離,但凡是走的慢些,就會被撕咬糾纏,最終成為這些野狼們的食物。
可以說,占山為王的遼民流寇,就是建奴勢力范圍內,最頑固的抗爭力量。
如何解決這股子力量,黃臺吉也曾經派兵鎮壓,可是漫山遍野,這些遼民,誰知道他們到底窩在哪里?
三千遼民下山,代表著一種緩解的趨勢,而數萬余遼民,在有人下山后,會有越來越多的人下山,這也代表著,滿漢一體的方向是正確的。
整個后金汗國呈現出了范文程想要的欣欣向榮的局面。
對于范文程而言,他見過的戰爭的殘酷,當然知道戰爭勝利的重要性,當然他更懂得,內政穩定,百姓們安居樂業,會讓戰爭的勝利變得更加的簡單。
“好事,好事,好事!”黃臺吉哈哈大笑起來,他終于聽到了好消息,而且是一個接一個的好消息。
“大貝勒那邊來了書信,臣沒敢拆。”范文程從袖子里拿出一本鄒巴巴火漆封好的書信,這封書信通過尚虞備用處送到了范文程的手中,是寫給范文程的。
但是范文程不敢拆,不敢看,甚至連隨意放都不敢放,黃臺吉回了沈陽,趁著黃臺吉高興,趕緊把這顆雷丟出去。
誰知道大貝勒在書信里寫了什么,尤其是黃臺吉不在京師的時候,這種兵權在握、民望極高的藩王給他寫信,他是真的沒膽子拆開看。
黃臺吉的面色變了數變,臉色漲紅,此時的范文程可以說是他是手下最重要的智囊,和白手套,將特務機構交給范文程,可見黃臺吉對其信任,而且一些臟事,比如搞死喀喇沁首領蘇布的事,就是范文程在做。
大貝勒他什么意思!
黃臺吉十分兇狠的撕開了書信,半咬著牙打開了書信,看著看著面色卻緩和了起來,看到最后,臉色變得十分的復雜,有慶幸,有欣慰,有不解,有猜忌,更多的是慶幸。
“看看吧,大貝勒乃是我建州的古英巴圖魯,憲斗乃是朕的肱骨,你二人有些書信往來,也在情理之中。他的書信即便是朕不在京師,你大膽拆閱,其實也是無妨的。”黃臺吉美滋滋的將書信遞給了范文程。
信你才怪!
翻臉比翻書還快,剛才那眼神都要殺人了,這會兒假模假樣的給誰看呢!
范文程分得清楚什么是客氣話,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代善的書信首先是讓范文程處理下戰事不順帶來的負面影響,這一點范文程在處理黃臺吉戰事不順的時候已經做了一次,不過好在此時的后金依舊沉浸在編戶別居例推行的喜悅之中,對于戰事不順,接受能力極強。
這次拿不下,就下次嘛。
第二件事就是封鎖阿濟格下令屠掠蒙兀人的消息,尤其是不能讓遼東歸附建奴的蒙兀諸部心有戚戚,此事,代善反復交代,一定要慎重再慎重。
對于這一點,范文程不用代善交代,就已經在做了,對于蒙兀人被屠掠的事,在后金,已經有蒙兀人狗咬狗,林丹汗屠掠察哈爾右旗,兄弟鬩墻的話本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