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歸化城聯軍還進一步擴大了規模,這讓進攻變的更加困難。代善只能下令撤退。
“耿老西,看你能不能接下察哈爾右翼兩旗這份大禮,哼!”代善對著陰影里的灰騰梁恨恨的說道。
他選擇鳴金收兵的原因非常簡單,并非是建奴在這場比拼意志和韌性的戰爭中,輸給了對手,完全是對方的援軍到了,那轟鳴的馬蹄聲就是歸化城聯軍的援軍,對此,耿如杞知之甚詳,代善更是知道其中的厲害。
這一部分援軍,正是察哈爾右翼兩旗的騎卒,在此之前,他一直在通過種種手段,阻攔察哈爾右翼兩旗的軍隊與大明軍合流,雙方的斥候,在不到兩百余里的草原上,展開了一場場血腥的角逐。
但是最終代善還是沒能攔得住,察哈爾右翼剩下的兩旗騎卒馳援歸化城聯軍,在轟鳴的馬蹄聲響起的那一刻,兩向合流的歸化城聯軍,就是代善啃不下的硬骨頭,哪怕是代善非常不愿意承認自己的失敗,但是敗,就是敗了。
在失敗之后,如何最快速的撤離戰場,避免損失,才是他這個主帥,現在最應該考慮的問題。
灰騰梁之戰的主要敗因,不是耿如杞有多強,而是阿濟格、多鐸、多爾袞有多蠢。
若非他們未能約束好部曲,發生了察哈爾右翼中旗被屠掠一空的人間慘劇,察哈爾右翼剩余兩旗,不見得會參與到這次建州與大明的爭鋒之中。
一旦可以說服察哈爾右翼前旗的萬戶府歸降建奴,那么代善這次的歸化城博弈,就可以有了多項的選擇,南下岱海,哪怕是五千精兵,都可以讓耿如杞顧頭不顧腚。
到那時,慌的就應該是耿如杞,而不是他代善了。
可是這世間,唯一沒有的就是如果二字。
天邊由遠及近轟隆隆的馬蹄聲慢慢的歸于沉寂,幾人翻身下馬,來到了大明軍陣前。
“察哈爾右翼前旗萬戶府萬戶哲蔑,請見大明山西巡撫。”一個草原的漢子離的很遠,舉著手中的錘頭,大聲的喊著。
哲蔑帖木兒,來自察哈爾右翼前期的萬戶府萬戶,也是右翼三旗實質上的領袖,這次趕到灰騰梁也是在得到了大明軍使送來的聯袂疏議之后,再三猶豫之后,哲蔑才選擇帶人來到了灰騰梁參與這次的戰斗。
不過,似乎來得有些晚了,戰斗已經結束。
“大同左右兩衛軍共有兩千余陣亡,幾乎人人帶傷,保商團部有一千余陣亡,土默特部的傷亡也很慘烈,有九百五十人左右死在了對方的炮石之下。”
郭尚禮匯報著陣亡的數字,面色有些難看的說道:“總計死傷在五千人之上,甚至六千也有可能。那些傷兵……”
“建奴方面的損失呢?”耿如杞面色如常的問道。
打仗,肯定會死人。
郭尚禮翻動著賬目說道:“摧毀大楯車數十輛,梟首四千三百五十二巴牙喇,總破敵五千余,繳獲了三百余門大小弗朗機,還有鳥銃、三眼銃、抬銃、手銃、共計八千余支,這是剛剛統計完的。”
“還行。”耿如杞點頭說道。
建奴和大明的傷亡幾乎相同,但是在精銳上,大明左右兩衛死了兩千,建奴的巴牙喇死了四千三百五十二人,這都是要算錢的,一個五十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