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又不及耿巡撫萬分之一,所以孤這次打定主意了,耿巡撫走了,這不是尹毅還在嗎?尹毅決定不了,那就修書到大同府,讓耿巡撫決定,孤什么事都不管了,清清靜靜做王爺。”
耿如杞看著卜石兔,還是搖了搖頭,說道:“那就讓包統去辦吧。”
此刻的耿如杞,已經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了,這個卜石兔的樣子,哪里有一個在位數年的王應該有的樣子?他是大明金國的王,就這個樣子,是怎么平安度過這么多年的?
他更相信,卜石兔在演戲,正如這一幕大戲開場的時候,郭尚禮說土默特部諸臺吉來順義王府攛掇卜石兔,耿如杞猜測他就在裝。
耿如杞來到正廳之后,諸多臺吉就如同老鼠見了貓一樣,身形往后退了半步。
正面擊退建奴的進攻,實在是出乎了所有臺吉們的預料,此刻的耿如杞手中握著他們與后金的信件,那就是致命的證據,很容易就可以把他們干凈利落的處理掉。
“王上,某這里有一事,王上想一想,在某離開歸化城之時,王上給某個答復就是。”耿如杞睜開了眼睛,盯著卜石兔說道。
“耿巡撫但說無妨。”卜石兔倒是沒有躲閃,滿是好奇的問道。
耿如杞敲了敲桌子說道:“王上,令妹如今就在京師,兄妹舍離總歸就是件壞事,令妹在京中無依無靠,時至今日住在驛站之內,沒個照應,不知王上可有意入京?”
“啊?”卜石兔瞪著眼睛看著耿如杞。
“王上!萬萬不可啊!”五路把都兒臺吉直接掙脫了兩個大漢的叔父,顫巍巍的大聲的說道。
“王上,大明金國諸事還指望王上定奪,這去了京師,這土默特部該當如何?王上三思呀!”那木兒瞪大了眼睛,焦慮的喊著。
卜石兔去了京師,他這個義子,還怎么繼承順義王爵的之位?
“怎么,王上不愿意?”耿如杞敲著桌子的手陡然停下,巡視了一圈整個正廳,冷如寒霜。
卜石兔心有戚戚的說道:“京師居百萬之眾,聽說兩百里內的樹木都被砍了個精光,孤到了京師,再沒機會馳騁馬場了,孤是想到這里才有一些猶豫。”
“這個無礙,京師馬場極多,馳騁馬場,與三五好友宿野圍獵,是完全無礙的。”耿如杞站起身來,笑著說道。
“那孤隨耿巡撫去就是了。”卜石兔眉頭緊蹙的說道。
一隊甲胄在身,連面甲都帶著的軍卒,忽然闖進了正廳之內,為首之人走路帶風的來到了耿如杞的面前,行了個半禮,大聲的喊道:“大明都指揮使包統,見過巡撫!聽說有人在王府滋事,還請巡撫下令。”
耿如杞點了點頭示意包統站起身來,揮了揮手,又對著卜石兔說道:“王上勿慮,某到時候修書一封入京,也稟明圣上,萬歲知道王上愿意前往京師,那自然是非常樂意,會給王上準備府邸傭仆,居京師不易,但是以王上的歲俸而言,是萬萬無礙的。”
“京師西山有一處碧云寺,常年山霧繚繞,真乃是人間之仙境……”
耿如杞帶著卜石兔就走向了后廳,似乎是在交待卜石兔在京師有什么忌諱,有什么好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