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這是被俘了嗎?王伴伴,咳咳,朕不是說了嗎?若是戰事不待,就讓你把朕給殺了嗎?”朱由檢扶著王承恩才坐了起來。
“擺這么大的陣仗,是來勸降的嗎!滾!”朱由檢用力的咆哮了一嗓子,又劇烈的咳嗽了兩聲,咳嗽拉扯身上和五臟的傷口,又是一陣揪心的疼痛,讓他的面龐近乎于扭曲。
袁可立站了出去,滿臉笑意的說道:“萬歲,老墳陽坡等到了援軍,耿如杞率宣大衛軍右翼擊潰了建奴正藍旗,建奴開始撤退之時,被老北溝迂回的軍隊打了個措手不及,死傷慘重。”
“等建奴退到六道溝時,被我軍再次伏擊,建奴被接二連三的背襲,弄的有些草木皆兵,已經潰逃到了老哈河附近,勉力維持抵擋著我軍的追擊,此時正向廣寧逃竄。”
朱由檢臉上的扭曲如同定格了一樣,隨即帶著驚喜的傾著身子問道:“真的?”
輕微的動作就引起了撕扯的陣痛,朱由檢臉上的表情已經看不出是喜還是憂了。
“袁太保還能誑萬歲爺不成?自然是真的,此時神樞營、勇字營、五軍營、宣大衛軍正在延著老哈河追擊敵軍,萬歲爺歇一歇,莫要驚,也莫要喜,聽袁太保說就是了。”王承恩極為心疼的扶著大明皇帝慢慢躺下,無論是悲喜,都會牽引傷口。
此時的皇帝急需靜養,但是此時的朱由檢,哪里有靜養的福分?
“朕殺了幾個?”朱由檢忽然想到了什么問道。
袁可立一愣,差點樂出聲來,笑著說道:“萬歲陣斬三十六個。”
“按制賞銀一千八百兩!一毫都不能少的給朕送來!”朱由檢大喜的說道。
袁可立看著大明皇帝的孩子樣兒,才想起了這個天子今年才十八歲,還未加冠,笑著說道:“有二十一個輔軍,按制只有八百五十五兩,萬歲。”
朱由檢有些失望,就只給了一個零頭。
參將和軍將們都在,自然是要召開作戰會議,有些打還是不打的問題上,需要朱由檢這位大明最高的掌權者定奪。
“嘿嘿,打贏了,嘶!”朱由檢越想越美就笑了起來,這一笑之后就是劇烈的疼痛。
作戰會議開得很簡短,主要是請示萬歲爺的態度。
“袁太保去吧,到廣寧去!朕說過了,建奴不想給,朕就去自己取回來!且去,朕養好傷,隨后就到!”朱由檢揮手,示意袁可立按照既定計劃作戰。
若是平泉之戰獲勝,大明出塞大軍就直奔廣寧而去,這是既定戰略,袁可立自然要請旨,看萬歲是打算見好就收,還是一打到底。
“贏了。”朱由檢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他自己個兒,都不知道睡了多久。
睡的整個腦袋都是昏昏沉沉,卻是擋不住那種被大貨車碾過一樣的痛處,身上還有幾創,更是如同無數只螞蟻在爬,他想伸手去抓,但還是忍住了。
“萬歲爺,蘇丹來的福祿膏還有一些,萬歲爺要不要進一些,鎮鎮痛?”王承恩看著臉色慘白忍痛的皇帝,于心不忍的說道。
朱由檢一愣,隨即憤怒的說道:“王伴伴,誰在你跟兒前進了讒言?讓你說出了這等話!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