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關寧軍肯在朱由檢出關之前,就直撲廣寧,切斷建奴的后路,朱由檢肯定不顧損傷,將這一仗打完,那是打的殲滅戰。
現在呢?
建奴大部分的八旗軍都已經逃回了沈陽,留在廣寧城里的只有代善的正紅旗和岳托鑲紅旗的殘兵敗將。
那還打個屁!
此時在三屯營的田秀英已經梳妝,轎攆就停在門外,坐上轎攆,回到北京,待到萬歲凱旋之日,就是她成為皇后之時。
若是前往馬廄,領兩批快馬,趕到廣寧城,也就一天的功夫。
朱由檢將選擇的權力留給了田秀英自己,是坐上轎攆回京母儀天下,還是跨上快馬,到廣寧城尋他的夫君,都看田秀英的一念之間。
張嫣曾經對朱由檢說過一句話,大勢之下,所有人都身不由己。
這句話是正確的,至少到目前為止,朱由檢一路走來,其實都沒什么選擇的余地,任何一步選錯,就是死無葬身之地,大明必亡的下場。
連朱由檢這個皇帝都沒什么選擇的余地,大明上至公卿,下至黎民百姓,誰又有選擇的權力呢?
朱由檢將選擇的權力,交給了田秀英去抉擇,這不是他不負責任,恰恰相反,這是朱由檢能給這個一片癡心的姑娘,最大的疼愛——選擇。
一個他自己都不曾擁有的,自由的,選擇的權力。
田秀英看著門外的轎攆,最終咬了咬牙,站在了轎攆之前。
“你們先回去吧。本宮要去廣寧。”田秀英最終站在轎攆之前,跺了跺腳,奔向了馬廄,領了快馬,就奔著廣寧而去。
田秀英最終說服了自己,理由很簡單,她還沒懷上萬歲爺的孩子,那自然是要找能讓她懷孩子的那個人。
朱由檢在等待著代善離開廣寧的這段時間,的確是有些無聊,習慣了田秀英的日日夜夜相伴,這猛不丁的沒了人,確實有些不習慣。
“萬歲爺,工部的王徵帶著人來了,他們在西山煤局那邊,在采煤取水之事上,有了新的突破,想要面圣。”王承恩從帳外走了進來,繼續說道:“萬歲爺,看日頭,田貴人頂多還有半刻鐘就到廣寧了。”
朱由檢提起了精神,哈哈大笑起來,說道:“這個癡兒呀。”
“宣,見見王徵,待會兒田貴人來了,可以直接覲見。”朱由檢站起來身來,笑的真的很開心。
王徵入帳,帶了三個紅布蓋著的箱子,行了個稽首禮大聲的說道:“天佑大明,臣此番前來,帶來了三份祥瑞!還請萬歲甄鑒!”
好嘛,祥瑞。
“你這都是什么?”朱由檢十分好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