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于五十步之外者,弓弩也,殺人于五十步之內者,矛戟也。”
“橫刀這是微末小道,不足掛齒,欺負欺負海盜還行,武舉就打不過任何人了。”
鄭芝豹嘆了口氣,他不會鉤鐮槍,這種槍的使用,都是軍隊的不外傳之物,想學也沒地方學。打小他沒練過,不過最近他在練習火銃,手感頗佳。
鄭芝豹始終抱有東方特有的謙遜和霸道。
比如這支意圖不明,卻靠近他們的船舶,鄭芝豹沒有饒過這群海盜中的任何一個人。
再過幾天他就要出發了,他不想有任何一絲一毫的差池。
“如此強大的武士和龐大的艦隊,無論在何方都是非常強大的軍隊,這位海軍提督應該明白我話里的意思。”一個學者站了出來,十分客氣的說道。
鄭芝豹非常了禮貌的回答了這個問題:“我們那邊最大的海盜團,是被朝廷通商的船隊順手剿滅的,而我們現在隸屬于大明朝廷,我們并不想,哪一天被順手剿滅。”
東西方文化的差異,鄭芝豹早已經領教過了,在他們眼里只要用足夠強大的實力,就應該自立門戶。
泰西這么多的國家,由統一性質的羅馬帝國,變成了現在四分五裂,整日戰亂的樣子,并不是鄭芝豹認為的治世。
同樣這樣的人,在大明的價值觀里,都是被口誅筆伐的對象。
比如建立了后晉的石敬瑭,就因為獻出了燕云十六州,被人們津津樂道了近七百年,無論是任何話本中,石敬瑭都只有一個形象,那就是兒子比父親還大兩歲的兒皇帝。
而且泰西的文化也決定了,他們大多數的時間,都應該長期處于這種分裂的狀態,而且為了種種可笑的理由,打的肝腦涂地。
除非有巨大的外力威脅面前,他們才會極其短暫的合作,但是并不會持久的安定。
鄭芝豹在海上披荊斬棘的時候,大明這邊,鴻臚寺卿正帶著一群人和建奴的使團唾沫星子狂噴,商量著和談之事。
說是和談,但是大明底線卻是更進一步。
廣寧之戰,建奴丟掉了廣寧、大鮮卑山口的開平府、木蘭圍場、喀喇沁部,甚至喀喇沁部的固魯和烏梁海氏全部被仁慈的大明皇帝給殺了。
這一點上,無論是大明和建奴,亦或者是蒙兀人,都不得不承認,大明皇帝的大度與仁慈。
喀喇沁部本來以為會遭到滅頂之災,他們已經做好了男子全部被拉到礦山的準備,但是大明仁慈的皇帝,只懲罰了他們的首領。
“天越來越冷了,這么多女子,都穿這么單薄的衣服,站在這里,等這些老嬤嬤們選,他們不冷嗎?”朱由檢裹了裹身上的大氅,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崇禎元年的立冬,依舊是來了。
而廣源門外的初選現場,依舊是熱鬧非凡,北風呼嘯的時候,他們都穿著秋裝,在參加初選。
經過兩個月的激情角逐,五千個初選名額終于塵埃落定,其中美人極多,田秀英去轉了一圈,直感覺誰都比自己好看。
眼花繚亂。
“冷,她們知道今天萬歲爺要來,才特意穿的這么薄,還讓萬歲爺好好瞧瞧。”王承恩笑呵呵的說道。
大明皇帝并不太愿意干這種浪費民力財力之事,但是大明百姓們喜聞樂見的事,哪里輪到他這個皇帝去反對?
“鴻臚寺那邊呢,有什么消息嗎?”朱由檢問起了正事。
王承恩嘆了口氣說道:“鴻臚寺和建奴還在磨牙,萬歲的主張,建奴估計依舊是不太想同意,但是遼東都司的很多州府,已經開始和毛總兵、袁都督開始書信往來,若是再過兩年開戰,遼東都司除了沈陽、遼陽以外,皆由傳檄而定的可能。”
“沒事,朕就沒打算他們能談出什么來,朕到時候自己去取就是了。”朱由檢無所謂的說道。
上次建奴來,朱由檢就劃出道來,他要廣寧、貢格爾草原上的開平府,當時他還沒想著要喀喇沁部,這算是打了一仗,免費送的。
“不是吧,濠鏡那邊送來的番邦女子也能入選?”朱由檢走了半截,忽然駐足,皺著眉頭看著這一排盡頭的女子,是一個褐發大波浪的女子,像極了宋玉函的發指。
看到大明皇帝在看他,這個番夷女子,欠著身子行了個禮,露出了一個爽朗的笑容。
“這番邦女子花了多少錢入的初選?”朱由檢打量下這泰西女子,疑惑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