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在宮里待著了,慈寧宮我不想住,我不想變成劉太妃那樣,每天吃齋禮佛,整日里活的跟個活死人一樣。連慈寧宮的小院子都不出。”
“皇叔,放我走成嗎?”
朱由檢深深吸了口氣,問道:“皇嫂你為何這樣?”
“皇叔知道這張瓔珞誰找來的嗎?”張嫣卻又飲了一杯茶,出神的問道。
朱由檢一愣:“不是皇嫂找來的?”
“從開封來的,與我很像。但是并不是我們張家的遠房表親,我親自點驗的時候,發現了這個女人,就謊稱是表妹,帶到了身邊。不讓她選秀了。”張嫣依舊看著殿外,說明了原由。
“這樣呀。”朱由檢松了口氣說道:“送走張瓔珞就是,這類的事出的還少?之前不是坊間還盛傳,你我生了個孩子,養在掖庭嗎?這種不著調的傳聞,現在也慢慢散去了,雕蟲小技,不足掛齒。”
張嫣卻扭過頭來說道:“我不在乎我的清名,自打扶著皇叔上位之后,這清名與我就無緣了。”
“我不在乎內外廷的非議,所謂的流言可以殺人,可皇叔心里對我沒有什么猜忌,我不做什么逾越之事。皇叔真的會拿我怎么樣?”
“且隨他們說就是。”
“我不在乎他們耍什么手段,相反,我還很慶幸,他們攻擊我的時候,皇叔那邊會少一些壓力,只要我做事嚴密一些,就不會出亂子,比如這張瓔珞。”
朱由檢心中大疑惑,一板一眼的說道:“那既然如此,處理掉這張瓔珞就是,朕只是覺得奇怪罷了,所以讓王承恩去查,王伴伴可是對皇嫂尊崇有加,不會構陷皇嫂。若真是有什么腌臜的心思,讓東廠那幫人捏造,一夜之間,什么都捏造出來了。”
“朕是大明皇帝,心里有些疑慮,差人調查,也不可以了嗎?”
張嫣搖頭說道:“我行得正,自然一身輕,只要不是冤枉,皇叔愿意怎么查怎么查。”
“我在乎的是皇叔你呀,你還記得此處嗎?”張嫣忽然話題一轉,說到了這乾清宮的偏殿。
“當然記得,當時皇嫂囑咐朕,妖蛤吞月,皇叔切莫服宮里水食,朕記著呢。”朱由檢從袖子里掏了掏,拿出了當初那張紙條,夾在奏疏之間,還很平整。
“一年多了。”張嫣看著那張紙條,臉色卻很差。
張嫣忽然轉過頭來,盯著朱由檢說道:“皇叔知道嗎?當時皇叔就跟換了個人一樣,看我的眼神里,可不是叔嫂之間,而是充斥著一種霸道和占有。這么久了,皇叔看我的眼神,可從未變過。”
說來說去,就是LSP的眼神,不純正,不是親情,而是一個正常男人,看見漂亮女子的眼神。
張嫣并未善罷甘休,反而擲地有聲的說道:“皇叔,一年多了,這么些事發生了,難道你讓我信你那句,天人授夢嗎?”
朱由檢忽然站起身來,噌的一下,從腰間抽出了一條軟劍,三兩步就欺身上前,軟劍就架在了張嫣的脖子上。
穿越,后世的靈魂,是他的一個秘密。
皇帝,都不喜歡別人知道自己的秘密,甚至最好不要有懷疑。
血珠順著劍刃匯集,卻未成流,傷口不深,不到兩分。
張嫣心中一年多的疑問,終于落地了。
這不是她的皇叔,確切的說,不完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