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長遠的人在意海外的相對安全,而目光短淺之輩,在聽聞東瀛有不少巨型銅山,都恨不得立刻組建船隊,去把那些銅山搶占下來。
所以荀湛的提議,很快就在荀氏內部通過。
但具體怎么執行,還得由老一輩去臺島、琉球、東瀛等地轉一圈,才能真正敲定下來。
不過這個時候與黃巾軍合作,還是有些太敏感,容易引來朝廷的敵視。
荀氏為了減少暴露后受到的抨擊,開始在朝中給趙空造勢,盡可能洗刷他身上的黃巾印記,這一點倒是和趙空不謀而合。
可惜潁川荀氏這樣的大家族,即便教育得再用心,內部族人也一樣良莠不齊。
僅僅一個多月的時間,荀氏將要與黃巾渠帥陳敗聯手,共同開發東瀛銅山的消息,很快就傳了出去,引起天下一片嘩然。
好在以潁川荀氏的底蘊和聲望,無憑無據的情況下,當地官府也不可能上門拿人,但暗中的風波卻不斷醞釀。
洛陽皇宮,漢帝劉宏正在觀看歌姬表演。
最近隨著張角三兄弟逐個身死,他這個皇帝也終于安下心來,重新恢復舊日習性,每天大部分時間都耗在女人身上。
這時中常侍張讓忽然走了進來,笑著向他報喜道:“陛下,大喜,天大的喜事啊。”
劉宏知道他這位讓父的性格,若沒有極其重要的事情,張讓絕不會在這種時候打攪他。
揮了揮手讓歌姬們下去,劉宏有些疑惑的向張讓問道:“喜從何來?”
張讓滿臉喜色的說道:“陛下,奴婢得到消息,逃往海外的丹陽黃巾渠帥陳敗,居然在大海深處找到一座巨島,島上雖然土地貧瘠,但卻有數座巨大銅山!”
劉宏聽張讓說到銅山,頓時滿面紅光的坐了起來,急切的問道:“讓父,那些銅山距離大漢有多遠?”
張讓笑著答道:“那座巨島被陳敗命名為東瀛,距離徐州約有一千多里,據說海船十天就能行個來回。”
劉宏聞言先是哈哈大笑,可沒過多久又皺起了眉頭:
“我聽說出海的船只十沉其九,想要送人過去挖礦,再將銅錢給運回來,恐怕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吧?”
劉宏此人雖然貪財好色,但并不是沒有常識的深宮皇帝,自然知道出海的風險有多大。
張讓笑著解釋道:“陛下,本來此事確實麻煩,但那黃巾陳敗善于造船,手下足有數百條能在海中橫行無忌的大船,這幾個月里多次前往東瀛,也沒出過任何意外。”
劉宏疑惑的看向張讓,有些不悅的問道:“可那船只在黃巾賊的手中,難道他們還能獻給朕不成?”
見劉宏有些不耐煩了,張讓趕忙將趙空人手不夠,與荀氏合作的事情解釋了一番,說得劉宏眼中異彩漣漣。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荀氏這是與黃巾賊勾連,共同謀取朕的錢財啊!”劉宏猛拍桌子厲聲指責。
知道劉宏性格的張讓,連忙應和道:“陛下說得沒錯,這幫世家歷來都是國之大賊,荀氏平日里偽裝成一幅忠君愛國的模樣,背地里也一樣勾結黃巾,圖謀不軌。”
劉宏瞇著眼睛問道:“讓父有荀氏勾結黃巾的確切證據嗎?”
張讓搖了搖頭說道:“荀爽那老狐貍做事非常謹慎,唯一一封書信當場就給燒了,單憑線人空口白話,對于荀氏來說根本不算證據。”
劉宏惋惜的嘆了口氣道:“可惜了,否則能借機收拾掉荀氏,敲打這些越來越放肆的世家,才算是真正的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