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史肆笑瞇瞇的看著蘇劫,這也算是下屬的一種討好手段。
蘇劫拿起朱砂筆,忽然道:“本侯來看,嫪毐此人,不堪重用啊。”
內史肆忽然一愣,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樣嗎?這嫪毐不是你弄進來的嗎?“這?武侯什么意思,末將不明白啊。”
蘇劫道:“此人本是丞相一門客,這才多久,就能做到內史副將,你讓本侯麾下的一眾將軍怎么看。”
說完,也不理內史肆的震驚,在嫪毐的名字下劃了一個橫。
表示今年就這樣,放置不動的意思。
內史肆內心頓時迷亂,他在朝中并非沒有根基,這暗中送來金銀的人指明說要多多關照嫪毐,明面上他裝作不知道是誰送來的,可是來路不明的金銀他敢收?
暗中一查,不就是你武侯送來的,武侯這啥意思啊,自己花重金培養的人都不要了?看不懂啊。
內史肆很快穩了穩心神,岔笑的繼續帶著蘇劫往下看。
心道:“這個嫪毐,雖說劍術不錯,但確實也沒什么功勞,也就是平日里給他送錢很多,這些錢想必也是來自呂不韋。”
一個時辰后,蘇劫大致的將校尉以上的將領都看了一遍,便向內史肆告辭。
內史肆出了武侯府,登上了馬車,直接便去了丞相府,這升降獎罰的事情,最后還是要看丞相的相印的,若和武侯有爭議,二人需要在做商定,大王裁決。
當內史肆出現在呂不韋的門口的時候,嫪毐早早的等候在門口,一臉祈盼的看著內史肆稽首道:“將軍,末將等候多時了。”
內史肆看了看嫪毐,道:“走,進去說話。”
二人一同來到了呂不韋府邸,內史肆便將時才蘇劫將嫪毐給劃橫的事情給說了。
并將蘇劫的原話說了一遍!
呂不韋雙眸一睜,撫須不言。
嫪毐頓時大驚失色,道:“將軍,你,你是說武侯沒答應?”
內史肆點點頭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得罪了上將軍啊。”
嫪毐道:“沒有,沒有啊,在下很久沒見過上將軍了,如何會得罪。”
呂不韋一聽,眼睛一轉,頓時出言道:“荒唐,上將軍提拔于你,乃是大恩,如今上將軍回咸陽這么些日子,你居然都未曾拜會,簡直是忘恩負義!”
嫪毐渾身毛都炸了,看呂不韋的樣子,就知道自己確實做的不對,頓時跪了下去,道:“相爺,小人,有今日不容易啊,上將軍看來是對小人頗有成見,還請相爺看在小人多年侍奉的功勞下,救救小人吧。”
嫪毐在驚慌之下,頓時跪地,這是當年他還是門客的時候,對呂不韋行的大禮。
跪怕什么。
這一跪,就能跪出個副將來。
而且,還是內史副將,背后又有丞相,對他來說,就是一步登天。
內史肆和呂不韋相互看了一眼,便拾趣的將功冊留在了呂不韋面前,便出聲告退了,事關武侯,不好說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