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歇愣神,心道:“看著模樣,莫非婚事沒有成?”
頓時起了心思,詢問道:“李先生本就是本君門下,你有何難事不妨講給本君聽聽,有用得著本君之處,本君自當盡力啊。”
就連朱英也閉口聆聽了起來。
只見李園繼續說道:“我那友人于我在邯鄲拜別之后,我兄妹二人輾轉去了各國,而他則直接去了齊國,兩年前,君王后過世,此人不知為何投入了齊相后勝的門下,他向后勝夸贊我家小妹嫣嫣,能歌善舞,喜彈琴瑟。”
“這一次,聽說我安頓了在陳郢,便派使者帶著好幾車精美貴重的禮物,千里迢迢來到這里想要納嫣嫣為妾,我兄妹二人父母早逝,只剩下我二人相依為命,長兄如父,念及小妹已然十八,故嫁給齊相,也算對父母有所交代。”
說道這里。
李園忽然話音一轉,道:“屬下是為了應付這些人,就與齊相的使者飲酒,被他們灌醉,耽誤了三天,讓令尹等的心煩,屬下心底時時都在擔心令尹會以為屬下是不守信用的人,所以屬下一見道令尹便扣頭謝罪,屬下是在不該為應酬而飲酒啊,喝了那么多,耽誤了令尹的大事,屬下罪該萬死。”
李園低著頭,還在不停的為此時自責著,仿佛在懺悔。
畢竟,在李園這一方,他是要表現出失約的慚愧,否則,一直說小妹,豈不是生了疑點。
但是在黃歇看來,他的重點是想知道,這婚約成沒成!
但是又不好直接開口相問。
朱英頓時問道:“李兄,你時才來,神色不佳,似乎有難言之隱?莫非關乎你的小妹?可是因為齊國的事情?還是說,有什么其他事情嗎?”
李園聞言,就不再嘮叨下去,而是抬頭左右看了一眼黃歇和朱英,頓時長嘆一聲道:“哎,令尹和先生果然慧眼如炬,屬下真是一眼難盡啊。”
二人頓時心領神會。
畢竟哪天晚上他們就在屋外,聽到兄妹二人的爭吵。
黃歇揮了一揮手,將院中的侍衛隨從盡數退去,目光直視李園,慷慨說道:“左右皆去,只有我三人,先生有何難處,但講無妨。”
李園滿目掙扎。
欲言又止,眼睛都紅了三分,他說道:“我家妹妹嫣嫣,她雖貌美,但性子卻半點不弱男兒,認定的事,讓我這兄長也好生頭痛,本來,這齊國后相的使者都到了,可偏偏這個時候,這丫頭不知為何誓死不從,非說什么不喜齊相,她只喜公子申蝎一人,還說什么這后勝是命好,沒有才德飲譽世人,有祖上的才德才能享受人間的富貴,這讓我如何是好?若是得罪了齊相,雖然我在楚國,并不畏懼,但是我那友人,卻會因此受連累,左右不是,當真痛心啊。”
朱英和黃歇相互看去,面面相覷。
黃歇看著李園,正色的問道:“公子申蝎何人?能使令妹嫣嫣情有獨鐘?”
雖然二人都隱隱有了猜測。
但是這番話,依舊讓黃歇有些躁動。
這是多少年都沒有過的事情了,除了在杜莎身上,他就沒有這般感覺。
李園嚇得又跪了下去,道:“屬下亂言,不敢侮君上之耳!!”
黃歇急切的將李園拉了起來道:“本君讓你說,你就說!”
李園牙齒一咬,道:“公子申蝎就是春申君黃歇!”
說完。
在朱英和黃歇瞠目的目光下。
李園終于掩面痛聲道:“若非君上逼迫,屬下是萬萬不敢僭越,但這些都是小妹日日掛在口中的話,既然君上想知道,屬下斗膽,我那小妹一直都在說,諸國之中,王宮侯爵之人不在少數,而名列君子之稱的只有君上,孟嘗君,平原君,信陵君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