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堂堂一國的朝臣,皆被一人所震懾,在看著龍陽君的態度,現在還覺得眼前的人是一個尋常的人就是腦子進水了。
居然連君上都不參見!此人是諸侯不成!
衛元君也是正了正衣領,道:“足下是何人?為何見君不拜!”
蘇劫道:“你是郡君,我是君侯,按道理,你應該拜我啊。”
“什么?”
群臣驚呆了。
衛元君雖然恭維一聲衛王,但畢竟現在不是王,是君,等同于春申君這一級。
但是君是低于侯的,所以蘇劫這么說,眾人才意識到。
衛元君也不由流汗,朝著龍陽君問道:“龍陽君,你認識此人?”
龍陽君也頓時上前兩步,在眾人瞠目下,稽首道:“龍陽見過秦侯。”
一時間,衛元君一個坐不穩,差點跌落了下來。
群臣也都嚇的退了兩步。
怕什么來什么,秦侯,哪個秦侯,秦國只有兩個侯,一個文信侯,一個武侯!
文信侯也罷,如今是名不副實,但武侯是什么人,秦國國尉,上將軍,掌管百萬秦軍,一人就抵得上三個衛國了。
居然讓秦侯拜衛君,哪里來的膽子。
他們的上國魏國都怕的要死,何況是一個小小的衛國。
機靈的大臣頓時意識到,轉機來了啊,一個個紛紛對著蘇劫稽首道:“衛臣,參見武侯!”
蘇劫擺了擺手,道:“本侯來此,為了文信侯而來。”
蘇劫看向已然不知所措的衛君。
也不搭理,這才看著龍陽君道:“當年,我有幾句話于你說。”
龍陽君抬頭,看著早已非當年的將軍蘇劫,道:“在下洗耳恭聽。”
蘇劫略微停頓,道:“當年,在晉陽,本侯于你相談甚歡,怎么看也算是友非敵,本侯也頗為敬重你的才能,你師出鄒子陰陽學派,更于本侯淵源頗大,但如今亂世,各為其主,于本侯為敵,自然再所難免,但本侯不怪你,這一次,你也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你沒有辦法挽救的。”
衛國臣子就這么看去。
這是昨日那個善辯的龍陽君?如此乖巧?
龍陽君道:“我一生受魏王大恩,自當效忠于魏國,肝腦涂地,在所不辭。”
蘇劫笑道:“可是,魏王活不長了,難道,也還效忠一個即將被秦國滅掉的魏國?你龍陽君對得起魏了,這樣吧,我當年認定了魏假為魏王,想必你已經開始做了,我讓你輔佐于太子,日后,讓你看著我滅了魏國,同樣,也看在你我淵源的份上,送你去你夢寐以求的太一山隱居吧。”
歷史上的龍陽君在魏國被滅后。
就真正的隱居了起來。
也算是戰國末年,難得終老的大臣,沒有人知道了他的去向。
龍陽君心中驚駭,頓時問道:“你,你不是要滅魏嗎?”
蘇劫道:“看在你的面子上,也算本侯仁至義盡,你去告訴魏王,把朝歌割過來,本侯也想看到我秦國的將士枉死一人,若是魏王答應,這件事,就算了,也是本侯最后的通報,我相信你,一定能說服魏王的。”
龍陽君頓時驚駭道:“當真?”
實則,朝歌的兵馬在王翦占據了南陽的時候,全部都已經退縮了下去,朝歌已經幾乎是空城,但是魏王割讓是名義上的。
至于王翦為什么沒有打,那就是在等衛國,等武侯,區區一個濮陽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