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偃睜大通紅的雙眼,道:“什么?你,你在邯鄲,寡人何曾于你相見!!!”
郭開心一橫,道:“大王,那騰格爾,便是秦侯啊。”
趙偃忽然巨震。
呆呆的看著郭開,道:“太傅,你!!!什么!!”
郭開可是知道。
當初,沒有哪個騰格爾,自己是根本坐不上這個王位的。
也就是說,自己這個趙王,反而是秦侯推上來的。
蘇劫繼續說道:“六年前,趙國先君在世時,我秦國舉國只有五十萬兵馬,趙國大軍也是五十余萬,秦國人口千萬,趙國人口亦是千萬,秦國府庫有三年軍糧可支,趙國府庫亦有三年軍糧可支,秦國的器械甲備有多少,趙國的器械甲備亦有多少,然而,趙國還多了林胡草原數十萬匹馬匹牛羊,戰馬比秦國尚居優勢!”
蘇劫說到這里。
趙國的將士們垂頭,深思這短短的六年以前,趙國幾乎還是鼎盛之時。
這才六年啊。
六年斷送了兩百年基業!!!
無人不垂淚。
蘇劫道:“秦國有名將,趙國也有名將,秦人尚武好戰,趙人更是舉國彪悍胡風,本侯也在想,趙國哪一樣不能于秦國抗衡?可為什么趙國如今六年而已,斷江山之社稷,趙王可曾深夜有所思量?啊?諸位,爾等難道不曾思量與否?這等滅國之禍,都是秦國帶來的不成?”
蘇劫看著城樓上的趙臣,一個個面紅羞愧,“啊?誰能告訴本侯?”
蘇劫低垂眉目,寒聲厲喝,道:“沒人知道,那本侯來告訴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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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國不以山溪之險,失國不以四戰之地,先君趙武靈王之時,趙無中山之土,亦無上黨之屏,胡服騎射拓地千里威震天下,趙弱趙強,趙存趙亡,不在地河之廣袤,而在其國力也,在軍力也,在朝野之氣也,秦趙到底有何氣象之區別?秦田鑄精細,村落整齊,雖然北風寒天,然而原野田頭熙熙攘攘,修繕溝渠!渭水貨船,來往穿梭,當今天下任何邦國,都沒有這番勃勃生機。”
“我大秦咸陽,街道整潔,民眾淳樸,人視國法如神圣,民無私斗,官無賄賂,商無欺詐,工無作偽,道不拾遺,夜不閉戶!反觀如今之趙國?”
“區區一個北垂諸侯,半農半牧,國小民窮,蠻勇好戰,位列戰國一雄而未泯滅已是一奇,有何好于我秦國抗衡的?難道,你們還能讓三郡百姓寄之于厚望不成?”
“上將軍,彩!!!”
“上將軍武威!!!”
和城樓上趙國君臣的神態不同,秦國將士熱血沸騰,這一刻,他們為是秦人而驕傲,為是秦人而自豪。
城樓上。
一個趙人,受不了這番言說。
頓時嘶吼道:“我趙國,北有千里之地,物產豐盛,民風彪悍,豈有你說的這般!你若想三言兩語就讓我等開城投降,實乃妄想,本將便是殺破你秦軍,集聚北方部落之力,也不讓你秦國得逞。”
蘇劫長嘆一口氣,說道:“百余年來,諸國不乏你這種,畏縮避禍,游離于中原之外之國,其結果,無不國事大衰,可但凡大刀闊斧開疆拓土,周璇于天下者,無不國勢昌隆,趙偃,本侯話已道盡,是生是死,是戰是降皆在你一念之間。”
“若戰,本侯現在便克城殺敵,破城之時,雞犬不留。”
“若降者,開城飲下這碗酒,站到本侯的身后,本侯絕不乘機攻城,趙偃你若歸降,本侯還會勸諫大王,在咸陽建爾等宗廟,將你之王位降之侯位,享榮華一生不衰,如何抉擇,諸位請便,燃香!!!”
只見士卒立刻上前。
將香煙插在城樓下的案幾上。
大風吹,似乎吹的不是檀香,而是趙國的生死一念。
頓時,巨大的壓力,席卷了整個城樓。
蘇劫的一番話,此刻,幾乎讓趙國失去了抵御的希望,這是與天相爭,于天抗衡啊。
甚至城樓上已有不少士卒,放下了手里的弓箭。
這一幕,落在趙偃的眼中,目瞪欲裂,巨大的喘息聲,失去了決斷!
“大王,不能投降啊!!!”
“大王,若是投降,如何在九泉之下于先王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