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熊冷笑道:“戰無常理,何來偷襲一說!”
贏信怒道:“那就試試!!”
長劍來攻,被贏信用盾牌擋住,只見贏信的左手皮盾迎著長劍一抹,楊熊正想收劍,卻發現居然拿不出來,定眼看去,發現長劍的刃口恰恰便卡在了稀疏的盾牌銅釘之間。
隨即,哐當一聲。
贏信用力往回一帶,想要一舉奪了楊熊的兵刃!
楊熊手腕的力哪里是贏信手臂的力氣大,頓時一個踉蹌,幾欲跌倒,恰好,此時身邊的士卒一見主帥要倒地,頓時用皮盾支撐了過去,這才讓楊熊穩住了身形,然而兵器卻被皮盾的銅釘帶飛了出去。
楊熊不禁惱羞成怒,一把抽過身邊士卒的短劍再次殺了上來。
用短劍猛擊盾牌,黝黑的盾牌呼的一聲,直接撞了過來。
楊熊慌亂之下,虎口一震短劍再次脫手而出,隨后,不等驚慌,只見贏信棲身而上,用身體的力量直接撞到了楊熊的身上,此刻更是推到了楊熊的胸口。
嘭的一聲。
楊熊頓時直接倒地。
而贏信見狀大喜,頓時壓了上去,用盾牌死死的按住了楊熊,口中大吼道:‘來人,給本將捆了他!!’
楊熊的士卒一見主帥倒地,此刻更是被對方主帥壓在地上無法動彈。
不由士氣和動作都僵持了一下。
就這么一下,贏信的士卒士氣如虹,瞬間占據了優勢。
如此威猛干凈的近戰。
引得萬千秦人喝彩聲浪幾乎淹沒了軍校場!
而由古他和贏獻,也同樣殺將在了一起,秦人骨子里的悍勇,讓雙方一碰,瞬間變成了肉搏戰。
然而。
這一幕落在李牧眼中,不由讓他面色發青。
蘇劫也面色不好。
若是百姓看來,這么拼殺確實悍勇,亦振奮人心,但塞外之人,可于你肉搏?
嬴政見蘇劫和李牧兩人都是面色不好!
頓時對著李牧說道:“老師,寡人見老師面色不悅,可是,四位將軍不盡如人意?”
李牧也不遮掩,而是說道:“此等兵器,于北狄作戰,若是在中原土地或可,若是用于征戰草原,怕是全軍覆沒。”
李牧的話,讓身邊的文武大臣們一聽。
一個個紛紛從沙場上轉過頭看了過來。
這么精彩,這么悍勇。
這還全軍覆沒?
嬴政頓時問道:“請老師指教。”
李牧說道:“先說兵器,二位將軍和這沙場上大多士卒所用的長劍,雖然鋒利,但是太輕,市井游俠或者攻城掠地用之尚可,在馬軍中廝殺糾纏,招招都是拼得死力氣,如此輕劍根本就經不起大力一擊。”
蘇劫看了看李牧異于常人粗大的手臂。
頓時了然。
李牧接著說道:“還有大王看到的盾牌,銅釘鉚得密密麻麻。胡服騎射偶有所用的盾牌恰恰相反,銅釘稀疏,且露出盾面半寸,用處便在鎖卡地方劍器矛戈,訂的密密麻麻,固然可以使兵器劃開,但是,他自己也無法著力。”
李牧的話讓周圍的人有些領會。
并不是說誰好誰壞,而是要看對應的是誰,這可是馬戰。
步戰到可。
嬴政點點頭道:“寡人明白了,那戰法可有失?”
李牧說道:“士卒多為驍勇,善用輕劍,善用輕劍者多輕靈利落,少了根基沉穩,而馬戰拼殺務在沉雄,譬如馬上的盾牌一個防推,若經不起三四支長矛刀劍的同時猛攻,便算不得一個合格馬盾手,這一點不同于士卒的步戰。”
眾人紛紛看著李牧。
在馬上一個盾推要抗住三四個人猛攻。
這如何可能。
要說在陸地上能做到這一步的,那就已經算是秦之銳士了。
李牧的話,讓嬴政面色微白。
轉頭看向依舊在拼殺的士卒,微微說道:“寡人明白了。”
熊啟和龐毅等人面色驟然不悅。
要說,這話是上將軍說的,到沒什么,要知道,此時的四位將軍,都是為了爭奪雁門守將,現在好,這不知哪里來的老師的意思,怕是一個都不合格啊。
重要的是,大王看起來,看深信不疑。
熊啟作為秦國的相邦,由古成乃是他極為信任的大將,他對其也很有信心,可聽了李牧的話,頓時大為不快。
說道:“先生既然如此言之灼灼,那不知能否讓我等見識見識,先生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