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曼揮手道:“使者但說無妨。”
月氏看了看冒頓,讓冒頓心頭驟然一緊。
月氏道:“中原大國之間,但有盟約,為了有所約束,會以接約之國將繼承國家的太子送到邦國,以作盟約之見證,我月氏于攣鞮之間,自然便如兩個偌大的國家,既然如此,以國事相論,我月氏懇請頭曼單于將太子送到月氏為質子,還請單于答應。”
此言話語一落。
那垂頭喪氣的枯禾頓時豎起了腦袋。
整個大帳中,紛紛吸氣,冒頓不可置信的看著頭曼。
各個兄弟之間,更是相互看去,誰能想到,冒頓成為太子,這背后還會出現這么一出!
要知道,通常都是弱邦給強邦送質子。
換作平時,眾人怕是都要憤然而起,而此時,整個大帳中,一個個都驚呆了。
誰還不知頭曼的意思?
枯禾立刻走了出來,整個人是容光煥發,道:“父親,孩兒覺得兩邦事關草原的安定,如此行事,自然乃是絕好的辦法,懇請哥哥為了部落,做出犧牲。”
頓時。
帳中紛紛起身:“懇請太子,前往月氏,以保我族!”
月氏使者看到這一幕,他哪知道這其中的小九九,頓時笑道:“月氏非常相信攣鞮的誠意,不知太子意下如何?”
冒頓此時背脊冷汗密布。
看著一干眾人,垂頭不言,但是他卻知道,這些人不知有多么的高興。
然而,至于頭曼,他不敢生出半點不滿的意思,如果他如此做了,那離死也就不遠了,也就是說,擺在他面前的就剩下了一條路,那就是去月氏,別無他途!
頭曼也目光冷然的看著冒頓。
冒頓如果敢生出半點異議,讓月氏知道了攣鞮的計謀,那他必然不可能手軟!
不說他冒頓,就是枯禾,他也未必真正的看重。
冒頓深吸一口氣,露出笑容,盡量平和的說道:“諸位,我答應了!”
一時間。
那冷厲的氣氛忽然消散,眾人紛紛起身,大夸太子英雄!
冒頓忽然說道:“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頭曼先是一愣,道:“什么條件!”
冒頓道:“為了攣鞮氏,我冒頓為質子,又有什么關系,只要我的族人平安無事,冒頓萬死不辭!”
“嗯?”
“這冒頓是不是腦袋氣壞了?”
頭曼繼續問道:“那你想說什么?”
冒頓接著道:“父親,冒頓可以前往月氏,但是,我希望,每一個族人,都能來送別冒頓,畢竟,我是攣鞮的太子,這次一別,可能畢生都難以見到我的族人,懇請父親答應。”
眾人紛紛松了一口氣!
還道是什么事,就這件事?自然簡單啊。
頭曼不知冒頓到底是為了什么,就當冒頓是真的想要拜別,便道:“你是攣鞮氏的太子,你有此心,我自當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