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丹聽聞之后,整個人驚愕攻心,欲哭無淚,聽道逃回燕地的使者講訴著當初秦國朝堂上的那一幕之后,更是哼都沒哼一聲直接暈厥了過去。
夜來。
姬丹忽然醒來,頓時捶胸頓足大哭,直到天亮,托著疲累的身體趕往了薊城王宮。
荊軻刺秦,原本就是驚世密謀,被寶藏的嚴嚴實實,朝野上下,可謂此前是極少人知道,此時,忽然出現的變故傳遍了朝野,以及市井鄉野,燕國上下無不驚訝的聚相議論。
一時間,連面臨亡國危局也似乎沒人顧忌了。
眾人還處在被雷擊的懵然狀態之中。
朝堂上,眾人心緒復雜的看著姍姍來遲的太子。
姬喜坐到王座上,也是一言不發,看不出其半點到底是喜還是樂。
姬丹將荊軻刺秦的失敗全部講了出來。
群臣也都是垂首而聽。
鞠武痛哭不止,讓人更是膽戰心驚。
可以想象得到,這件事傳出來了,其他國家,哪里敢和燕國為伍,燕國連秦王都敢殺,難道就不敢殺齊王和楚王?
姬丹沮喪的道:“荊軻刺秦,已然激怒秦王,事已至此,孤也不作辯解,燕國危亡已迫在眉睫,唯請父王決斷國策。”
姬丹也是無可奈何。
本來,說好了是張良,可是他如何想得到,他敬佩的大哥,居然在秦國的秦王大殿上,不斷高呼他姬丹的名字,燕國的名字,受姬丹之命,燕王之命,誅殺秦王,那一句句言語便如針尖麥芒,讓他渾身都是隱隱作痛。
這倒底是為什么,樊於期為什么要陷他于不義,陷燕國于不義。
姬喜看著瑟瑟發抖的群臣。
想到,那易水外的中山之地,都還囤積著秦軍。
怕是用不了幾日,一旦整軍,易水之畔,便是刀光血影。
尤其是雁門關,如今早就沒了威脅,大可對著燕國的易水,大動刀兵。
姬喜忽然低聲說了句:“沒殺成,便沒殺成,有何可怕。”
“??”
“什么?”
姬丹詫異的看著這個平日里恨不得坐在朝上都要昏昏睡去的父親,怎么到了這個時候,反而雄心勃發?這是要和秦國打仗?
燕王喜不知是真沒怪姬丹,還是想要振奮人心。
忽然站了起來,說道:“誠如此前吾兒所言,召公立國,燕國誰人可滅,聯軍尚不可滅我燕國,何論秦之一國?大燕國乃是周天子之脈絡,那秦國,乃是姬氏之下一馬夫,茍延之下,幾欲滅國,八百年至今雖有大勝,難道,就沒有大敗,何以大敗,皆因天理不容此蠻夷之民,如今,秦欲攻燕,何解?乃是以下犯上,天理難容,天公安敢護佑?我燕國鐵騎踏來,必叫這幫秦人,埋骨于易水,爾等何懼之有?”
姬喜的亢奮之言,并沒有讓臣子們感到任何的安全感。
姬喜忽然說道:“莫非,諸位忘記了,我燕之遼東。”
此前說了一番話,還不如這么一句有用。
頓時,姬丹還有宋如意等文武,紛紛看向這忽然乍起的燕王。
姬丹問道;“父親可是指的長白關?”
姬喜大笑,說道:“此次,秦國想要兵犯易水,在寡人看來,此戰,乃是義氣之戰。”
“義氣之戰?”
姬喜繼續說道:“吾兒為了天下,刺殺秦王,秦王為死,因此惱怒之下,攻打燕國,這,是否為義氣之戰?燕國若是如此好攻打,那此前,為何不打?這,是否為義氣之戰?義氣之戰,必敗也。”
姬丹想想,確實是義氣之戰啊。
頓時問道:“父王,若是決定于秦國義氣之戰,那我燕國易水,只有二十萬將士,兵力于秦國四十萬大軍相比稍顯單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