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心中也不由升起了一種怪異的感覺。
李斯看了看嬴政飛出天外的神色,玲瓏心豈會不明白,大王不愿表露,不就是因為和懷清相識時間尚短,雖然談不上什么情感,只能說有一些好奇和好感罷了。
就說這人于人之間的緣分,實難琢磨。
命運注定嬴政和懷清的故事才剛剛開始罷了。
嬴政說道:“說正事吧。”
李斯點了點頭,道:“不過,懷夫人的夫君已然過世了。”
嬴政道:“寡人讓你說正……你說什么?死了?”
隨即眼神一亮,問道:“你說,懷夫人是寡婦?”
李斯道:“懷清十八歲出嫁,當日,其夫便忽然去世,十六年以來,懷夫人并未再行嫁人,到今日都是以完畢之身替先夫守寡,大王,此乃貞烈之女啊。”
在戰國這個年代。
男女之事,本是比較開放的,尤其是和西戎接觸的秦國,更是開放。
一女子能以完璧之身,守寡這么多年,無疑是讓人側目的典范。
嬴政愣了半響,說道:“十八歲,十六年,懷清已然三十有四了,比寡人足足大了十歲!……你說的不錯,這樣的貞烈之女,應該做為我秦國的垂范!”
李斯心思通透,忽然靈臺一閃,說道:“是啊,這么多年,懷清定然不容易,其和咱們大秦的武太后何其想象,都是天下女子的典范,不過,卻沒有武太后這樣的好命,太后尚有武侯和大王相伴,而懷清,卻只有巴蜀的山水相伴,大王,此女當賞啊。”
嬴政頓時想到了,早年,他和趙姬孤身在邯鄲。
那受到的磨難,是他畢生都不會忘記的過去。
頓時有感而發,說道;“不錯,難怪寡人對她有些不一般的情緒,原來她于寡人和母后的經歷居然如此相似,原來如此啊。”
李斯不解道:“于大王和太后相似?”
嬴政點頭說道:“一女子,主持偌大的家業,難道不像寡人?寡人少年親政,若非太傅相助,或許,今日,寡人都是一個受人擺布的傀儡秦王,其中之兇險,何人能知寡人?李斯,你說,她在巴蜀可有困難?”
若是蘇劫再此。
等會極為驚愕。
歷史上,為什么嬴政對懷清就是不一般。
現在看來,很有可能,便是因為嬴政覺得,他們的身世很像,也像嬴政的母后。
李斯頓時稽首道:“懷夫人富甲天下,尋常之事,到無所困難,真要說困難,也就是這一次,他為什么會親自來咸陽,甚至準備將巴蜀的氏族都遷移到關中,其目的,便是為了避開巴蜀的一些人。”
嬴政問道:“什么人?能讓懷清都要避開?以懷清在巴蜀的威望,莫非還有什么人能威脅得了她不成?”
李斯笑著說道:“事情就巧在懷夫人的為人淡薄守法。”
“怎么說。”
李斯道:“懷夫人,乃是巴蜀熾縣人士,其族在整個巴郡都是第一望族,而恰好,如此大的財富,難道不惹人眼紅?尤其是像懷夫人這等貌美又坐擁天下巨富的寡婦?”
李斯接著說道:“十多年來,各國貴胄,巴蜀大族,也都想娶懷夫人,其目的自然不言而喻!當地的大族時日一久,常年被拒之門外,也就放棄了這個打算,可是,近幾年來,卻有一個人屢屢針對懷夫人!”
嬴政拍案道:“誰敢逼迫?”
李斯說道:“熾縣縣令!其幾番刁難,就是為了讓懷夫人就范,成為其妻妾,此番懷夫人來咸陽,也是為了避開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