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且說道:“山東士子多論秦王,說嬴政只是一個有虎狼之心而色厲內斂的暴君,真有勇士當面,此人必然惶惶逃串,若是如此,此人必然無信,到時,安陵無路可走,只有徹底投靠楚國,方有保住宗廟之機會,可若是此人有荊軻刺秦在先,依舊能夠不杯弓蛇影,其必然是雄才大略的雄主英才,其言斷然可信,到時,安陵君便可借地于秦,在無后顧之憂。”
唐且的話無疑將安陵君給嚇傻了。
安陵君跌倒指著唐且道:“你,你要行刺?不管真假,你敢當秦王的面如此動刀兵,豈有活命的道理,不可,萬萬不可。”
唐且搖了搖頭,說道:“唐且一介布衣,多虧君上賞識方有今日,若能以一己之命換安陵存活,有何懼哉?懇請君上派遣我為特使,前往秦國面見秦王,會商借地之事。”
安陵君依舊不肯,說道:“此事太過冒險,先生于我,乃是至交,本君豈能將你推入火坑。”
唐且聽完。
不由皺眉,忽然,拔劍橫在脖子上,正色說道:“還請君上答應!”
“先生何苦!”
“若無他法,安陵不存,我唐且又有何意義呢。”
二人兩眼相望,淚光顫顫!
說白了,秦國太大了,唐且也只有這唯一的辦法,能夠試探出秦王嬴政的心性,來決定是否借地。
唐且見安陵君久久不言。
隨即嘆氣說道:“君上放心,臣知道分寸的!”
李信見到唐且出現在秦軍大營的幕府之中,頓時心中大喜不已,這么久的時日,安陵哪里派過半個人來這里,然而,當聽到唐且說要面見秦王定下國書才肯,不由強壓這惱怒。
命人帶著唐且前往了咸陽。
這一去一來,怕是有要一個半月!
李信氣得直接走人,連送都沒送。
……
蘇劫和嬴政,在后花園逗弄著蘇墨和扶蘇,如今已然過了幾個月,二人都長得白里透紅,看起來就極為惹人喜愛,太子和公主的容貌已然初見了輪廓,美麗俊俏那是肯定跑不掉,嬴政是滿意得不得了。
唯一讓嬴政經常掛在嘴邊的話再次出于口中:“扶蘇為何總愛啼哭,半點不像寡人。”
說完,嬴政還看了看抱著孩子的樊妃。
意思就是這性子隨了母親。
反之,于總愛睡覺的扶蘇相比,蘇墨則要活潑的多,定時酣睡,睡醒了就是笑,常常因為扶蘇的吵鬧而掄起拳頭,讓扶蘇時長從夢中驚醒。
趙高忽然小跑了過來,道:“大王,丞相,安陵特使來了。”
二人頓時面面相望。
“安陵居然來人了。”
“怕是因為不太相信大王的話啊!”
實則二人,早有猜測,用五百里地去換安陵,這本來就是蘇劫和嬴政的拖延計劃,安陵君敢接受嗎?當然不敢啊。
說到底,李信就是去吸引楚國眼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