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項燕沒有再派項梁前往壽春作為上書特使,而是拍了昭萄,三日后。
昭萄方才歸來,給項燕帶來的王命是:秦軍壁壘強固,大將軍當另行謀劃戰法,伺機大破秦軍,王書之中沒有再提一個月勝秦的前約。
也沒有再提糧草輜重。
昭萄則說,只要大將軍抗秦,糧草輜重應該不會出事,果真楚軍因糧草不濟而退兵,畢竟對誰都沒有好處。
……
浴盆的蒸騰水霧淹沒了幕府。
蘇劫的思緒閃爍著清冷的殺氣。
冬去春來。
這是秦楚亙古未有之大對峙的第十個月!
蕭疏的淮水岸邊并不如何顯著,林木已然附上了一片綠色,山源也成了一片綠色。
十個月來,大勢已經漸漸穩定了下來,楚軍一波又一波的挑戰攻殺,終于沒有了最初的氣勢鋒芒,截至幾月前那場全軍大舉攻殺被擊退,楚軍可謂是一而鼓,再而衰,三而竭。
開春以來。
秦軍將士已然紛紛開始請戰,無論是兵士還是將軍,這大勢之下,難掩戰心。
秦軍李斯上,不乏苦戰對峙,讓無論如何對峙,認真打仗的總是經常有的,如這次對峙十個月而不出營壘一步,也是聞所未聞的第一次。
幕府外,踏步聲急來。
來人沒有入帳。
聲音喘氣不止,略微激動的道:“國公,末將是從巴蜀而來!帶來了王翦上將軍的密令!”
蘇劫從浴盆里站了起來,說道:“立召各營大將!”
帳外的執戟郎頓時道:“遵命!幕府聚將!”
片刻后。
大江門人人一頭熱汗匆匆趕來,神色間有些興奮,都在不斷的相互的詢探。
畢竟,入得幕府十有**于打仗有關。
總比無休止的守營強得萬倍,待大江門在將墩就座,蘇劫這才說道:“楚軍近日將有大變,或退淮南,或退江南,果真楚軍移動,便是我軍戰機,然,楚軍何時移動,目下尚不能判定確切時日,為防其時匆忙,本公預為部署,其后無論何時,只要楚軍大營移動,我幕府戰鼓號角大動,各將無需軍令到達,便得霹靂閃電全軍出擊,明白否!”
蘇劫一反常態的話,讓整個幕府頓時驚呆了。
甚至讓他們以為都聽錯了。
國公要下令攻打楚國,并且根本就不用等軍令,只要號角一起,擂鼓一動,大軍頃刻開打。
甚至不得不提前開始部署。
章邯,王賁,李信,等人紛紛面面相覷。
因為,他們捕捉到了一個最為關鍵的信息點,那就是,楚軍近日將有大變,要退淮南或者是江南了!!!
這怎么可能?
此前,大好的時間不退,而選擇對峙十個月后退,而且,還是在秦軍的士氣徹底恢復,軍械,人馬都已是養精蓄銳再退?
要知道,一旦退兵,面對這樣的秦軍追擊,十死無生啊。
戰場上,最忌諱的就是在兩郡對峙的時候,其中一路立刻退兵,那此前修建的壁壘,城池,一切都成為泡影。
國公何以認為,楚國會退兵?
章邯欲要詢問。
王賁率先站了起來,目光灼灼有神,說道:“末將聽令!”
王賁作為蘇劫最先結實的將領,王氏父子,之所以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封君封侯,可謂是蘇劫的嫡系,對蘇劫的軍令,那是想來言必聽,聽必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