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聲繞梁。
蘇劫輾轉難眠,腦海里跨過時間的長河,回到七年前的在臨淄的往事。
但聰慧如蘇劫,也半點也想不起,他怎么可能和玉蟬兒會有一個兒子,如果說不是,那蘇嬋為何與蘇劫如此相似。
不僅如此,那血脈相連的情緒,如何作得了假。
“蘇嬋!蘇劫,玉蟬!”
“噹……”琴弦崩斷。
直到四更,蘇劫這才半靠在梁柱上緩緩陷入酣睡。
次日。
偏僻的廂房之中。
宮敖說道:“國公,齊國朝野之事,大致再此,魯仲連數年前已然過世,朝野上下,現在只有即墨大夫于齊相后勝主持朝局,然而,至君王后薨逝以后,田建不理朝務,將大多之事交由后勝全權處理,即墨大夫屢遭排擠,準確的說,這后勝如今,便是當今齊王。”
蘇劫愣怔也
蘇劫從宮敖手中,結果竹簡,看著七年來后勝如何控制著齊國朝局的種種事情,不由硬是沒忍住的笑道:“這舅侄二人,到是當真荒唐的很啊。”
宮敖也感嘆說道:“春秋以來,如此荒唐之二人,簡直聞所未聞,就連昔日郭開,比之今日后勝,怕是都望塵莫及。”
蘇劫兩眼不離開竹簡,一邊看,一邊道:“齊國民眾容納之深廣,爆發之激烈,往往都能讓天下瞠目,當年,齊國朝野容忍了荒誕暴虐的齊滑王整整四十年,一朝爆發,竟活活地千刀萬剮了這個老君王,致使天下之驚駭無以言表,這后勝如此治國,如此輕君,就不怕種下這種種積怨,將來被齊民千刀萬剮!”
宮敖說道:“這后勝雖然荒誕,但是其到是將自己能夠立足的根基看得清楚!”
蘇劫微微點頭。
文簡中。
說了七年來,后勝在臨淄種種對齊王田建的諂媚之舉。
后勝的根基是誰,是姐姐君王后,是侄兒齊王田建。
君王后一死。
可謂在蘇劫的幾番謀算下,等同于將田建托孤給了后勝,這等君臣舅侄所做種種,怕是君王后九泉之下,都無法想象。
七年以來,在蘇劫以梅長蘇的身份,前往了秦國之后,后勝立即大動土木,在王城為齊王重新修建了一座頤養宮,除了苑苑臺閣畫眉壯麗,舉凡養生享樂之所需更是應有盡有,著名方士,丹藥仙藥,少男少女,名馬名犬,弄臣博戲,歌舞樂手等等等等蔚為大觀,若僅僅如此,尚不足以顯示后勝之縝密。
后勝最大的體恤,是特意尋覓了一個相貌酷似君王后的風韻少婦做了齊王田建的貼身侍女。
于是。
以田建對母親的依戀與渴慕潮水般的淹沒了這個侍女。
就說七年以來,這個侍女已經給田建誕下了一兒一女,他再也不理半點朝務,整個人也都盡嬉戲在頤養宮中的種種美事之中了。
蘇劫略微一沉思,隨即說道:“走,去拜會齊相!”
馬車轱轆在干凈亮敞的路面劃過,不到半個時辰。
便已然來到齊相府。
蘇劫落地一看,大為咋舌。
誤以為自己來到了齊王宮。
要說天下各國,哪個最富,不是秦國,也不是楚國,只有齊國能當得起這個最富,面前后勝的齊相府,就說這門庭之高大雄偉,就比得上楚國的王宮了。
大殿之中。
后勝得知了梅長蘇來到齊相府。
活生生的推脫掉了今日的博戲之事,整個人是又驚喜,又忐忑。
驚喜和忐忑,自然都是因為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