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屋子里,也就一家三口。
漢子的老婆,看起來三十剛過,面色白皙,兒子已然十四五歲,生得面紅齒白!
幾人一同來到了幽閉的地窖。
終于。
漢子問道:“得手了?”
陳離點頭,又搖頭,說道:“算不得!不過,也算得!至少,這皇帝也算信了我,否則,豈會讓我施術。”
女子說道:“哼,以我說,哪用得了這么麻煩,此人殺了我夫君,坑殺我武王廟四百余人,此仇我必要報仇解恨,否則,我夫在天之靈,豈會瞑目!”
女子舉止,若是杜莎一見,便知乃是苗人。
誰能想到,這陳離居然和苗人有勾結。
漢子頓時說道:“休得胡說,我三苗此番多虧岱輿相助,才有機會報仇,若是就這般殺嬴政,也未免太便宜他了,不僅要殺,還要奪了他的天下,讓陳勝取而代之!!!”
女子說道:“可這天丙七術,當真能行?我實難相信!!”
陳離面色一寒,說道:“天丙七術,斷無差錯,但是,嬴政乃是大氣運之人,要呪殺了他,必須要找到最好的呪語,尋一處最好的呪地,還要讓嬴政心神大亂,此等三要素,缺一不可,也決然不能急于一時,如今,我既在宮中,至少還能找到機會,找到嬴政心底的軟骨,到時,必能攻破他的心欲,心魂一亂,我當可對付嬴政。”
女子嘆氣說道:‘這等邪術,我實難理解,陳勝,你可懂!?’
那十四五歲的孩童,說道:“原先,不懂,現在到是懂了。”
“哦?”
陳勝笑道:“陳先生,陳勝此次來,乃是奉河海掌事所命,給你帶來一個很好的消息!”
“什么消息。”
陳勝說道:“先不忙著說,陳勝在東海的時候,河海掌事曾和我說,若要一爭天下,必當以民起事,以民起事,最好的辦法,便是蒼天所授,東海多有漁民,若是我等將一副字卷,藏入漁腹之中,而漁民刨開漁腹,見此字跡,比如,大秦亡,陳勝興,可能借天相助,助我起事?”
女子和大漢,不由笑道。
“自然可以!!”
陳勝又問道:“若是一旦此事流傳極廣,那皇帝是否會大受震驚,甚至,一舉瘋魔的可能?倘若一舉瘋魔,心魂便亂,先生指的可是這個?”
說白了。
陳離在找嬴政心神的可乘之機!
陳離聽完,略微驚愕,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居然如此聰慧,不過,你這辦法,道理是對的,行法卻不可。”
“所謂道理,攻人之所欲,此乃天丙術必要之條件,但是,你所行的乃是大事,先不說,你現在起事,已然打草驚蛇,嬴政一句話,就能覆滅你的那小小勢力,就說,這魚腹藏字,或許騙的了百姓,但騙不了嬴政,也騙不了天下之人,終歸只是個笑話,太過小家子氣!”
陳離的意思很簡單。
理論上,是符合天丙術的施術條件之一,但是,做法上,不上檔次!
陳勝大笑。
陳離不由看了過來,問道:“嗯?”
陳勝笑道:“先生教訓的是,不過,陳勝只是做個比喻,先不說,陳勝若是舉事,定然也要等到這皇帝死后,天下大亂之時,才會渾水摸魚,壯大自己,怎可現在,如此兒戲于我恩師河海!”
“那你的意思是?”
陳勝猛然變色。
拱手說道:“先生,陳勝冒死前來,乃是受恩師所托,恩師拖我告訴先生,先生需要的呪地和呪語,我恩師已然有了眉目,必可符合先生所需。”
天丙七術,固然玄之又玄,但實施起來,自然也是掣肘極多,布局極廣,其中最難的,便是要應呪之地,以及事理相合。
比如,玉蟬兒要喚醒蘇劫的記憶,那都非要在當年他們定下的盟約的那個屋子里。
這在蘇劫看來,無疑,就是一種心理上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