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恭來到咸陽后。
反而,沒有先前的那般急迫了,大有一副,和氏璧在手,天下我有的氣魄。
他一邊命人前往主族,尋找那個叫鎬池君的事,一邊張羅著,這和氏璧怎么送給陛下。
直到他興奮了多日后。
一日之間,忽然意識到,這樣的重寶,若是獻給了李斯這樣的權臣,以作開山之路,怕是不日就要被問罪。
這要的至寶。
說到底,誰敢用。
只能給陛下啊。
看著窗外的欄桿,手里握著和氏璧,不由說道:“你也不能怪我,這鎬池君,實無此人啊。”
而且。
此時,他已然聽說,新典之中,有一法,將改印為璽。
朝野上下,無不在為了制造帝璽而費勁深思,帝璽那是什么,那是可以號令天下的皇帝令。
可以代表著皇帝。
代表著秦國最高的權利。
若是,能夠將和氏璧獻給始皇帝,制成皇帝玉璽。
這份功業,已然不用在做他想了。
足可算作建國后最大的功績。
周子恭越想越喜,已然決定,就在明日,準備上朝之后,當著百官的面,將這和氏璧,獻給始皇帝嬴政。
然而。
當在此時。
忽然,屋子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來者滿頭冷汗,一見周子恭,二話不說,直接關了大門,驚恐的看著一臉憨笑的周子恭,說道:“兄長,大禍,大禍啊!!”
周子恭看著自己的堂弟,頓時神色一怔,問道:“賢弟,此話從何說起,兄長得了寶物,明日便要獻給陛下,何來大禍,莫非,莫非有人想搶我的和氏璧!”
周子倉額頭冷汗,說道:“誰搶,誰要,若是現在不是傳了出去,我恨不得兄長將此物扔出去。”
周子恭這才怔住,問道:“賢弟,到底何事?”
周子倉說道:“鎬池君!!!你知道是誰?”
周子恭先是一喜,問道:“找到了?!!那你可帶話了?”
對他來說,若是不失信于人,這固然最好,找到了,自己帶句話,便可,甚至都不用自己帶。
周子倉說道:“鎬池君,便是當今始皇帝陛下!”
“那你還不去……等等,你說什么?皇……皇帝陛下?”
周子倉說道:“鎬池何地,乃是當年西周之鎬京,君,帝王也,水神也,我秦國,乃是崇尚水德,水神之君,這鎬池君不就是始皇帝陛下,兄長于我說,送你寶玉之人,來路不明,像一山鬼,此人讓兄長將和氏璧送給皇帝陛下,必有用意,天下,哪來無根的富貴,由此可見,此人所謀,必然是他要兄長所帶的話,這才是他的目的,他讓兄長告訴始皇帝陛下,說,今歲祖龍死!!這,這顯然有大圖謀,兄長斡旋于其中,不異于卷于此等大圖之中,豈不是大禍,一個不慎,我周家滿門都要陷入其中。”
周子恭瞬間冷靜了下來。
渾身汗流浹背。
手里的和氏璧,頓時變成了燙手山芋。
就說。
這無故送富貴,天下當真是沒有這等好事,若非這和氏璧蒙住了他的眼,他也不至于現在才清醒了幾分。
而且。
這件事,周家已經知道了,甚至外面也開始有人知道了。
因為,這和氏璧,是要做帝王玉璽的。
他就是有心瞞住,也來不及了。
周子倉能查出來,這個鎬池君,皇帝身邊多少能人,安能不知,到時一旦追問,他必然大禍臨頭,事關皇帝,誰敢大意。
誰要對皇帝說,今歲祖龍死?祖龍又是誰?
周子恭顫顫巍巍的問道:“怎么辦,怎么辦,賢弟,我該怎么辦!”
周子倉來回走動,半天才說道:“此人,必有圖謀,你若不告訴陛下,便是欺君,事到如今,只能就事說事,尚有置身事外的一絲可能,以我說,你當立即入宮,私下于陛下詳細說當日之事。”
……
嬴政氣色已然好了些許。
剛好服完一濟湯藥,便和蘇劫開始討論封禪之事,權傾朝野,很可能位列九卿的李斯,居然默默在站在一邊,看著蘇劫和嬴政二人自顧自的,二人說道最后,便提到了此次東巡。
忽然。
宮外,有人急報:“陛下,淮南郡守,周子恭在殿外說是有緊急之事,求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