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雄烈死定了。”天涯浪子搖著折扇,露出了一貫的輕浮笑容,但是這笑容今日多出了一些別樣的味道。
“將軍難免馬上死,人在江湖,總少不了有這一遭。”張寧并沒有太奇怪,淡淡說道。
“云間兄,我佩服你。你一直風輕云淡,仿佛這世界上沒有能打動你的人和事情,縱使你已經天下無敵。這樣的你,會少許多弱點。”
天涯浪子說道。然后他將折扇收起握在右手掌心,認真的對著張寧說道:“云間兄,你知道逍遙侯為什么要殺武雄烈嗎?”
張寧并沒有說話,因為他沒有任何興趣。
天涯浪子知道張寧脾氣,便直接說道:“因為我,我要武雄烈右手邊的李悠然,天下十大美人兒之一,白衣教教主李善緣的女兒。”
“我想撕裂她的衣裳,為所欲為。”天崖浪子的聲音有些歇斯底里。
張寧歪著頭看著天涯浪子,眸中閃過少許意外。然后說道:“你們這些人都是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才加入絕巔城,而李悠然就是你加入絕巔城的條件嗎?”
“沒錯。試問整個天下,誰有能力讓我在武雄烈的眼前撕裂李悠然的衣裳,讓我為所欲為?只有逍遙侯,只有江湖上最有勢力,最有財力,最豪爽,最大方,最強大的絕巔城城主,逍遙侯。”
天崖浪子忽然收起了情緒,臉上泛起了奇異的笑容。
張寧點了點頭,不得不承認,只有逍遙侯這種人才會辦這樣的事情,果然是氣魄驚人。
不過張寧除了之前意外了一下,仍然是不為所動。
因為他并不在乎。
這倒是讓天涯浪子有些奇怪了,他看了一眼張寧,問道:“云間兄,你為什么一句多余的話也沒有?”
“我為什么要說話?”張寧反問道。
“我雖然與云間兄你接觸不多,但是當日在臨江,您出手救了我們。您雖然很冷淡,但絕不是冷酷絕情的人。我以為你會鄙視我,會罵我,甚至會動手殺了我。畢竟我是這么的卑鄙,這么的無恥。”
天涯浪子說道。
“什么是卑鄙?什么是無恥?江湖上自然有江湖上的規則,你懷著齷齪的目的,將武雄烈擊殺,要得到李悠然,確實是卑鄙無恥。但是白衣教縱橫天下,武雄烈霸道強勢,便是連李悠然都是一名雙手站滿了鮮血的劍客,他們又何來無辜?”
“如果你在我面前,臨時起意想要輕薄一位普通女子,我便會動手阻止。但是他們就算了,這江湖上哪有黑白,只是混沌而已。”
張寧淡淡的說道。
“云間兄果然是云間兄,實在是與眾不同。”天涯浪子聞言稍稍驚訝了片刻,隨即展開白紙扇,臉上又露出了輕浮的笑容。
“武雄烈死了,我該去接收美人了。云間兄先養精蓄銳,待天黑后,逍遙侯便來了。”
說罷了,天涯浪子便縱身下去了。
武雄烈死了,被人圍攻而死,死的極慘。
更荒謬的是,不是因為真有人想殺他本人,而是因為有人想要他的侄女,所以殺了他。
這便是江湖。
這便是絕巔城城主逍遙侯敢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