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齊沒有路引,不禁旅行。再說想禁也禁不了,畢竟跟那么多的江湖人物。因為道路通暢,所以多的是這樣的路邊酒肆。
一般江湖人也很規矩不對酒肆為非作歹。是以這老板見慣了江湖人,一點也不怕。
張寧在與酒肆老板談話后,就叫來了十個護衛,搬走酒壇子,饅頭,熟肉等等菜品。而蘇雙則命眾人安營扎寨,并制定好了守衛人員。
張寧與護衛們一起酒肆內的酒菜,李家小妹卻是吃不慣路邊攤,她命隨身美婢去取了珍珠米再放些食料熬粥吃。
張寧這邊安頓好了,而酒肆內神風鏢局眾人,則也是松了一口氣。江湖上走鏢的就怕這種相逢,若是對方起了歹意,少不了一場廝殺。
江湖上鏢局眾多,這神風鏢局默默無聞,屬于普通鏢局。這一趟作價五萬兩保了鏢,前往吳州。
負責帶隊的乃是神風鏢局的少東家,陳延年。一位三十出頭面容俊秀的錦泡男子,真氣修為足有地境,不過卻是地境中的下九流。
陳延年為人初次保鏢很是緊張,見到張寧一行人之后,手便放在了桌子上的長劍上,隨時準備動手。
旁邊有老成的鏢師笑著說道:“少東家其實不必緊張,這伙人卻不是什么歹人。”
“張鏢師為何這么說?”陳延年奇怪問道。
“那為首的人錦泡綸巾看不出什么來路,但是跟著他來取酒的人胸前卻是刺著寧國二字,這大齊國內,能用這二字的便只有寧國公府,別無分號了。就算有人假冒,也不是等閑人,是不會看上我們神風鏢局保的鏢的。”
張鏢師笑著說道。
“原來如此。”陳延年露出了恍然之色。
寧國公府啊,江湖人都知道江湖上的九大頂級門派,當然也知道朝廷上的六大國公。
現在時間還早,神風鏢局的人本想吃點酒菜,然后繼續上路的。但奈何天公不作美,下起了鵝毛大雪。
那張鏢師便是帶著部分人去酒肆外頭安營扎寨,剩下一些人陪著陳延年。因為天上下起了大雪,所以本就人不多的路上自然就少見行人了。
過了一刻鐘后,神風鏢局的營地安札好了,張鏢師來請陳延年過去。陳延年從懷中掏出銀兩,打算付錢。
就在這時,一人從北方走來。惹得陳延年一陣緊張,然后便放下心來。因為來的人是一位老頭。
老頭銀發飛舞,亂糟糟的。面容如枯槁,比老樹的樹皮還要難看,身材卻出奇的高大,身上穿著一件滿是補丁的麻布衣裳。
見是一個老頭,陳延年自然放下心來,本打算離去。就在這時,這老頭來到了酒肆旁邊,酒肆老板對老頭說道:“客官,本店的吃食都賣完了,就剩下幾壇烈酒了。”
老頭看了一眼老板,說道:“我不吃酒,就在這店外避避風。”說到這里,老頭來到了酒肆的外邊,靠著墻根縮卷身體坐下。
“看他樣子應該是個乞丐,不然就算沒有食物,也可以喝杯酒暖暖身子。這么冷的天,卻也可憐。”
陳延年心中升起少許惻隱之心,便多付了錢,向酒肆老板要了一壺熱酒,問了同行的鏢師,還有沒有剩下什么吃食,得到兩個饅頭,然后放在了老頭的身邊,說道:“老人家這天兒冷,您吃點暖暖身子。”
老頭看了一眼陳延年沒有開口說話,也沒有謝謝,但卻抓起酒壺喝饅頭吃了起來。隨行的鏢師少不得碎嘴了幾句,叨擾老頭不懂感恩,卻被陳延年制止了。
陳延年笑著對老頭抱拳,然后便帶著鏢師去了神風鏢局的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