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寧與白淑晶的相處,卻沒有少女們猜測的那般曖昧。二人來到了一直向東走,出了森林,來到了白龍湖湖邊。
這里是十分偏僻的角落,湖面上沒有一艘游船。只有清澈的湖水,微微泛著波浪。
張寧與白淑晶都是一襲素白,站在一起仿佛一對璧人。一陣微風吹拂而過,吹的白淑晶秀發微動。她伸出右手將秀發撥弄至耳后,然后問道:“無名先生可是看出了我的真身?”
“你說呢?”張寧笑著問道。這條白蛇看到他后,便炸毛了。后來是強自鎮定下來的,而張寧則不打算對這白蛇做什么。
張寧對這人間所知深甚,知道妖有妖道。除非是生在妖族世家,否則有野獸開了靈智,成了妖。
便同樣還是野獸,舉動以本能行事。這樣的妖,必定身有血腥,不時以人肉為血食。
朝廷的巡捕房捕快,便會追殺這樣的妖,以還人間安寧。
而眼前這妖則是被高僧捉拿,又用佛塔佛法化解,終究洗去了野性,通了人性,雖然這或許不是她的本愿,但終究還是被扭曲了過來。
這條白蛇身上有佛光,笑的溫柔慈祥,乃是此刻本性。
面對這樣的妖,張寧又何必多做什么。
“果然。”白淑晶見此便知道了答案,嘆息了一聲道:“以先生之強大,我生平僅見,又豈會看不出我的真身來。”
“先生既然來到了金山寺,那必定是知道我來歷的。”白淑晶又說道。
“聽那小和尚說過,但金山寺口口相傳后,恐怕與真相相差甚遠。”張寧搖頭說道。
“你若是不介意,到可以說給我聽聽。我對這類事情,卻是有些好奇的。”張寧又笑著說道。
“先生曾聽說過這兩句話。”白淑晶看向白龍湖,有些出神道:“神龜雖壽,猶有竟時。騰蛇乘霧,終為土灰。”
張寧點了點頭道:“神龜與騰蛇,乃是妖族至圣。但那樣強大的存在,終究也會滅亡。”
“神龜壽命漫長,一頭神龜的壽命或許比一個世界的壽命都要長。而騰蛇差了一些,但騰蛇有機會化灰重生。而在這杭城之下,有一處前宋時期的地宮,內部存放著一點騰蛇所化土灰,如果讓我得到,我也將有可能化作騰蛇。”
白淑晶的眸光中露出了渴求之色,又陷入了沉思之中,說道:“每六十年一甲子,每一個甲子年,白龍湖水位就會暴漲。等水位暴漲的時候,杭城地宮就會打開。在八個甲子年前,我與另一條黑蛇合力攻打杭城,趁著水位暴漲興風作浪,席卷杭城,要想得到那騰蛇土灰。卻有一位高僧阻止我們,我失手被擒。那黑蛇則趁機逃走了。不久后就有了金山寺,以及金山寺內的那一座佛塔。八個甲子后,便有了現在的我。”
“脫去了妖身,有了人身,多了佛性。”
張寧剛開始當做是在聽傳說,但是卻漸漸的皺起了眉頭,說道:“今年就是甲子年,你的話中似乎有深意。”
“是的。已經八個甲子了,那條黑蛇肯定遠比當初要強大。我有預感,它會在今年出現,趁著水位暴漲,再次興風作浪,將這偌大的杭城變成澤國。”
白淑晶仰起雪白的頸項看向白龍湖,斬釘截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