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太可怕了。
每個人都有立場,沒個人都有身份。
每個人都有謀算,有時候要達成目的,并非一定要親自動手。
我雖然天下無敵,但是立在明面,縱然可以殺盡一切人,卻也擋不住陰謀算計。
楊光這個家伙,竟然利用我。
張寧嘆了一口氣,浮出水面,就是舉世為敵啊。看著像好人,其實是壞人。
看著像壞人,其實可能是個好人。
所以還是少管閑事比較好啊,真是多做多錯,少做少錯。
“楊光在什么地方?”張寧隨即問道。
不管怎么樣都是猜測,張寧需得找到這個混蛋,然后從各個方面調查一下楊光,這個人到底是什么性格,什么目的。
到底是與血河神教同流合污,還是真的消極怠工,不想與血河神教有牽扯。
一旦人都不能確定,就不好調查。
一旦人可以確定,張寧便可以從陰司,從天機門,從很多地方調查楊光。
逍遙侯聞言露出古怪之色,探手入懷,取出一封書信遞給張寧道:“我本在監視楊光,但昨晚上他忽然失蹤了,留下這封信。”
張寧蹙眉接過這封信,從中取出了幾張信紙。
與楊光表現的浮夸不同,一手字極為端正漂亮。
“親愛的師傅您好。”
“當您看到這一封信的時候,徒弟就知道您肺都快氣炸了。所以先磕頭,磕頭,再磕頭。九個響頭,咚咚咚。”
“沒錯。天涯浪子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這個浪子自以為聰明,但其實只配給我提鞋。是我泄露自己與黑先生,灰先生的關系,讓他有機會探聽我的情況。也是我泄露了黑先生的信息,讓您有機會抓住他,弄死他。這樣我就可以自由了。真的,很感謝您。我又磕頭,咚咚咚。九個響頭。”
“事情是這樣的,我母親是血河神教一脈的核心傳人,但血河神教被逼的只能躲在天涯海角茍延殘喘。我母親有鑒于此,便色誘了我父親,也就是上一代錢塘王,做了我父親側妃,意圖將血河神教的血,融入楊家皇族,伺機而動。后來我二十歲的時候,我母親死了。我被迫接手了一切。黑先生,灰先生找了個地方,讓我登基成了教主,還讓我做逍遙侯。我假裝很高興,但其實我很不高興,這幫狗才。血河神教這種東西,能沾染嗎?這不是把我拿火上烤嗎?我當時想,遲早挖個坑,將你們埋了。后來機會出現了。那就是英明神武,天下無敵的師父您老人家。后來情況,師父您應該知道了。借助您偉大的,無敵的力量,我們里應外合,鏟除了血河神教的一切。再次磕頭九個,咚咚咚。”
“但我知道您老人家可能肺都快氣炸了,所以不敢久留,卷鋪蓋跑路了。您不必牽掛徒弟我,徒弟我會活的好好的。離開大齊,離開這個世界。找個正經八百的道門,佛門,真魔,選一條正經八百的長生路。”
“祝師傅您壽比南山,福如東海,心想事成等等等等等。”
“您永遠的乖巧的徒兒,楊光。”
之后就是一個磕頭的涂鴉。
張寧看了這封信后,著實無語。
這到底是個陰謀家,還是蠢貨,笨蛋,紈绔子弟?
或者是戲臺上的丑角,搞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