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昏暗的地下室，廢棄的石料堆中，一位身體佝僂，穿著黑色牧師袍的老人，兩眼炯炯有神。
老人的臉上布滿老人斑和皺紋，眼睛有點突有點脹，與整張面孔不太搭配。
他已經一百歲了，按理說這個年紀的老人不是躺在床上度過后半生，就是即將入土，但是他還有力氣，他還有渾厚的精力做事情，全然不像一位百歲老人。
他正在手持特殊物品刻刀，輕輕地刮石像，一層一層地刮石粉，灌注情感，灌注力量，讓石像變得魔幻。
忽然之間，陸法感覺有什么東西在看他。
“誰？！”
陸法抬頭看天花板，什么也沒看見，只看見暗淡的天花板。
老人雙眉緊收，但巨大的雙目怎么也表現不出警惕的表情，反而瞪得更加詭異。
“誰在哪里？”老人收起褪色刻刀，眼睛瞪得滾圓，嘴巴突然呱的一聲叫，密室角落里立馬響起了呱呱呱的青蛙聲。
一只只青蛙跳到他的身旁，形成龐大的精神污染音波，只要有人在場，聽了一定會受到干擾。
老人走到房門一側，點擊電燈開關，嗡的一下，電燈泡亮了，不再陰暗。
再看向天花板，那兒一無所有。
不應該什么都沒有，他能感覺到有某種存在感極淡的視線，在某個方向悄然偷窺他。
天花板不是真正的偷窺方向，陸法憑借自身的靈性知覺默默感受了一下，越感受，越找不到真正的方向，仿佛對方就在冥冥中暗中觀察他。
這是一種什么樣的體驗？
陸法開始有點慌了，老人斑面孔的他眼睛幾乎瞪裂，這是他的情緒表達方式，緊張、惱火或者悲傷都會瞪眼睛。
來不及處理那些石像，老人便風風火火地離開密室，并打電話給一位手下：“今晚12點，你去把地下室的東西都炸了。”
“是，主人。”電話里的人回復道。
陸法一路走出自己的屋子，和身后一群小青蛙共同坐上汽車。
汽車里已有司機坐在駕駛位上，他右腳松開油門，嗡的一下汽車就跑出別墅，轉移地點。
出了別墅，陸法暗松一口氣，那種奇怪的視線終于沒有了。
“到底是誰在偷窺我？”陸法深深皺眉，嘗試對其進行通感。
閉上眼睛沉思好久，都沒有找到感覺，仿佛那種視線感根本沒有依據，如飄蕩的浮萍。
“完全找不到感覺……”陸法睜開眼睛，回頭看向自家別墅方向。
難道是敵人？
不過他的敵人多了去，隨便扔一塊磚頭進人群，都有可能砸中一位敵人。
陸法知道，自己正在走上一條與全世界正常人對抗的道路。
在這條道路上，逆他的人都是敵人。
“呱呱呱。”后座的小青蛙呱呱叫，仿佛在提醒什么。
他拿出手機，拔給一位忠實信徒，用蒼老的聲音說道：“查一下，最近有誰惹到了麻煩的東西。”
“是。”手機那邊的人應道。
陸法掛了電話后，內心的不安還是沒有散去，反而一直籠罩心頭，揮之不去。
到底是誰？
他想不明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
深海拉萊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