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常侍?怎么回事?”天子劉宏冷冷的問道。
這…張讓要哭了,啪嗒一聲,他的腿軟了,直挺挺的跪倒在地,嘴巴囁嚅了一下,卻發現喉嚨已經被堵得嚴嚴實實的,根本發不出聲音,可是臉卻是憋的通紅。
至于緣由…
天殺的,去年頓丘縣之所以能供奉谷物千斛,那是因為,頓丘縣令是那個愣頭青曹操呀!
他把頓丘豪強搶占的土地都給收了回去,分發給農戶,那供奉與稅賦可不就高了么?
可是今年呢,曹操被罷免了呀,這一任的頓丘令是張讓的干兒子張奉,他與頓丘豪強聯合在了一起,能繳上一成的供奉已經不錯了,哪里…還有別的?
可偏偏這事,怎么講?沒法講呀?
我滴乖乖!怎么好端端,何皇后也會摻和進來,字字句句,愣是要幫那愣頭青曹操呢?
“陛…陛下…”張讓的語氣磕磕絆絆,他覺得自己的腦袋有點發懵。
“陛下,還是老奴來講吧。”沉寂了半刻鐘的曹節,總算是開口了…
其實,今兒個…他的心情猶如過山車一樣,原本必死無疑的局面,竟然被曹鑠的一席話給盤活了,這還不算什么,曹鑠會詭辯,張讓準備許久,自然也會有一套說辭。
可偏偏,何皇后送來“神助攻”呀!
擺事實,呈數據,講道理。
兩年,頓丘縣的供奉對比,老頓丘令曹操與新頓丘令張奉的對比,這中間的差距,可就意味深長了。
“你講。”天子劉宏伸手示意曹節說下去。
“陛下,去年頓丘縣能供奉谷物萬斛,那是因為,頓丘縣令是曹操呀!老奴記得,陛下那時候還總是詢問老奴,那個曹什么的做的不錯呀!”曹節將此間的事兒一五一十的道來,更是試圖喚起天子的記憶。
“唔?那個曹什么的!”被這么一提醒,天子劉宏似乎想起什么來了。“有點印象,那個曹什么,就是曹操呀!”
“陛下。”曹節接著講道:“這學生官曹操,盡管朝堂上送他綽號愣頭青,可別說,他還真有一手!幫陛下騰出西邸的官位不說,這治理頓丘,向朝廷繳納賦稅牽連,供奉谷物,倒是有一套呢!竟能湊出萬斛谷物,賦稅也高于今年十倍。”
講到這里,“哎呀…”曹節話鋒一轉。“想想看,曹操被罷免了這頓丘令,似乎接任的是張常侍的干兒子張奉吧?哎呦,比起那愣頭青曹操來,張奉這錢糧、賦稅可差得遠咯!”
這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傳出來,張讓都快尿了…
這?什么情況!
頓丘豪強狀告曹操的十罪疏在手,打壓曹操,牽連曹嵩、曹節,這個萬無一失的計劃…
可偏偏,怎么就…就被曹鑠這小孩子的一番說辭,還有…還有何皇后的不知所謂的一番言語給扭轉乾坤了呢?
現在,別說誣告曹操了,他這邊,反倒是要受到這干兒子張奉的牽連了。
特娘的,都是當兒子的,那愣頭青曹操的兒子就幫他爹置之死地而后生,咱家這龜孫王八蛋兒子,怎么就…就能把一盤好棋,給下的滿盤皆輸呢!
去特娘的!什么玩意!
……
……